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选择坚定说道：“说喜欢，那显得太幼稚了。我同殿下之间并无任何爱恋，但只要我是他的太子妃，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上刀山也好，下油锅也罢，只要是他……我哪儿都跟着去。”

傅世明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了，他并未发现晏青禾的“异常”，上前抓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着他？你不过是晏义成用来掣肘他的棋子，等真的回了大周的京城，你必死无疑！”

“你真的以为澹台冥在意你，拿你当做自己的太子妃吗？！其实他巴不得你立马死掉，因为只要你活着，你就是他永远的屈辱！只有你死了，他才得以解脱，才不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他现在不杀你，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而是因为……”因为过于激动，傅世明的眼睛都是红的，但那让他看起来格外委屈和伤心，“……他只是暂时不能杀你，你不能死在大周京城之外的地方。”

“阿然，跟着他回京，你一定会死的。”

“大周不需要一个男的太子妃，储君不需要一个男人当皇后……澹台冥，也不需要仇人之子为妻，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让你跟我走，让你现在趁机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要离间你们，更不是想要破坏大周和北越的联姻，阿然，我是五皇子的人，我也迫切地想看到大周和北越联姻……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踏上死路！”

晏青禾看着他，没说话。

兴许傅世明说的是对的。

澹台冥不需要一个男的太子妃。

也不会让仇人的儿子当自己的妻子。

虽然让他活到现在，但也只是因为他还不到要死的时候。

可是……

晏青禾垂眸，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赌些什么。

或许他只是单纯地相信自己的直觉吧。

将傅世明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拨开，晏青禾轻声道：“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想跟他回京……”

傅世明不明白，怔愣看着他，“为什么？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我说过了，我同殿下之间的关系，还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是爱他。”晏青禾看着傅世明，“这世上的爱，都是肤浅的……我也不相信会有一个人真的爱我。”

“我想跟着澹台冥，跟儿女私情没有关系。”

傅世明急忙道：“那是因为什么？”

晏青禾本不想同他多解释，但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才道：“我说了，他不能给我的东西，你定然也给不了，但你给不了的东西，他或许能给我……”

傅世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晏青禾却只是垂眸低声道：“在这世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澹台冥能报了这杀母之仇……”

傅世明自然是听不懂的。

可门外的澹台冥却早就听懂了。

跟在他身旁的顾澜似乎要张嘴说些什么，澹台冥却忽然抬手，阻止了他开口。

随后，两人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傅世明才猛地发觉门外有人。

他猛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能感觉到，人已经走远了。

而后，他再回头去看晏青禾。

却发现晏青禾也怔怔看着门口的方向。

“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