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馊主意是他出的。
顾澜当时还强烈反对过。
这么丢脸的事情,澹台冥自然也不会亲口说出来。
但顾澜也不傻,问完后,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可他依旧骇然。
晏青禾居然真有胆子啊,堂堂太子……他说咬就咬!
那衣袖上还带着个血印。
啧,隔着衣服都能咬得这么狠,要是没穿衣服,那不得咬下一块肉啊!
然后仔细想了想,又忍不住在心里庆幸不已,得亏没脱衣服的时候就咬,要是等澹台冥不着寸缕了才下嘴,要是位置再微妙那么一点儿……
顾澜把视线投向方易安,总算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心虚了。
虽然只是个牙印儿,但毕竟是储君之躯,这事儿要是真追究起来,晏青禾便是忤逆犯上。
搁在京城里,那可是死罪。
但澹台冥显然没有要跟他算账的意思。
只是一直沉默着,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爽。
甚至还有点复杂。
不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不爽。
可其他的情绪……顾澜就不敢瞎猜了。
他只是在澹台冥包扎好,穿好衣服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真强迫人家了?”
澹台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孤衣服上的牙印吗?”
“噢……”顾澜恍然大悟。
这是连衣服都没脱呢,就被人给咬了。
但这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虽说他早猜到晏青禾性格刚烈,可他也只是以为晏青禾会反抗,会不情愿,甚至有可能自尽。
可不管怎么说,澹台冥毕竟是太子,又是晏青禾名义上的夫君,晏青禾在被送来这里之前,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对待吗?
这般强烈的反抗……
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
方易安本来也不好意思说话的,但澹台冥都亲自来这儿了,顾澜也在,这事儿今晚总得解决。
他便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晏青禾不是晏义成派来的细作了。”
若是要演戏给澹台冥看,这戏可就过了。
表达自己不情愿的方式有很多种,哪怕是哭着求饶,或者选择撞墙……都好过伤害储君之躯。
这只能说明,晏青禾是在极度惊恐和不安的情况下,为了自保才选择伤人。
咬人……这种方式,也只有没有多余的反抗能力的人在受到严重刺激和威胁的时候,在情急之下选择的手段。
比如,被流氓羞辱的无辜女子。
方易安看着澹台冥,嘴巴动了动,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他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澹台冥气道:“他这是真的把孤当成流氓了。”
虽然不应该,但澹台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澜忍不住“噗”了一声。
虽然他很快就闭嘴,可还是被澹台冥听到了。
方易安怕澹台冥把顾澜当场拍死,赶忙出面解围道:“既然如此,那这晏青禾也算是可用之人!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顾澜也赶忙说道:“易安说得对!”
澹台冥懒得跟他计较,收回视线后,又想起晏青禾那些反应,脸色复杂,沉默不语。
方易安还当他是在生气自己被咬,便轻声安抚道:“殿下也别跟他计较,毕竟自小被当成女子教养着长大,心中觉得屈辱是难免的……由此更可见,此人性格刚烈,不为权势所屈服,是个值得可用的人才!”
澹台冥淡声道:“光是这样,就可以确定他是个值得可用的人才?”
“额……”
方易安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