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澹台冥道,“就依你所言。”
而后又道:“除了这些人外,孤还会另外派一些人专门保护你。”
他温声说:“放心,你是孤的太子妃,粮草虽然重要,但你也很重要,只要粮草在,你这条小命就一定在。”
晏青禾也只能恭恭敬敬地陪着他演戏,说了一些客套话。
但晏青禾心里很清楚,此番他若不为自己好好筹谋,粮草在不在……他都得死!
晏青禾一走,顾澜便又折返回来。
一进营帐便直接问道:“你真打算让他去运送粮草?”
“话已出,你难道要叫孤言而无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没有外人,顾澜也就随意了些,没有行礼,直接就坐下了,看着澹台冥纠结道,“我倒不是怕殿下不履行承诺,而是晏青禾未必能担此大任,我担心……”
顿了顿,他还是蹙着眉头说道:“……我担心不等走到半路,他就受不住了。”
“无妨。”澹台冥眯着眼睛,“孤也没指望他能将这部分粮草安全送回来。”
对于他来说,晏青禾是个变数。
这个变数能带来灾难还是好运,他无法判断,但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他是不能轻易留在这里的。
顾澜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
既然澹台冥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那他说什么都没用。
*
第二天一早,晏青禾便随着澹台冥拨给他的人出发。
朱诚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两旁是其他的士兵,而他的身后,是一辆马车,马车两旁跟着的是火头军,而马车内……正是晏青禾。
他脸色惨白地坐在车内,手摁在胸口处,努力憋着,强忍着马车摇晃带来的难受。
他不晕车,但是不懂为什么,晕马车。
摇摇晃晃的,实在难受。
想吐又不敢吐。
偏偏他不会骑马。
在军营的这段时间,总想着如何学习大周的文字,如何和军营里的其他士兵搞好关系,如何让澹台冥看到自己的价值……倒是忘记了去学如何骑马。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颠簸的马车之上。
颠簸了两日后,晏青禾脸色越发难看,连朱诚看了都于心不忍,生怕他直接死在路上。
只好趁着休息的时候,同他商量道:“要不,你坐在我的马上,我帮你牵着缰绳?”
倒也不是朱诚多善良,而是此次护送粮草一事事关重大,他不想出现任何差池。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澹台冥要派这种窝囊废跟着一起来,甚至还因此在暗地里破口大骂过。
可事已至此,抱怨没有任何用,他也不想为了自己一时开心就为难晏青禾,导致错过了护送粮草这等大事。
倒不如先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上回和晏青禾过招那件事,至今还让他……格外忌惮。
晏青禾当时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原本还存疑,觉得晏青禾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无非是想吓唬他,但这次澹台冥专门派晏青禾来护送粮草,由不得他不多想。
晏青禾下了马车,整个人都是惨白虚弱的。
甚至脑子一片空白,晕眩不已,难受到连呼吸都困难。
主要是这路太颠簸了,而且他们为了能如期赶到接送粮草的地方,一路上都在快马加鞭,导致马车摇晃得更加厉害。
就像是坐了两天的摇晃椅,整个人都被震麻了。
再这么下去,不等接到粮草,他人就要没了!
扶着马车休息了一会儿,晏青禾才白着嘴唇回答他的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