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见她俩趴在不过一丈左右的距离处,忙跛着脚回去拉扯她,江妧好巧不巧的鞋子踩在裙子上,半日起不来,正挣扎间,甲板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二人唬得更甚,另一只手立马跟着攀了上来,立马冒了头,头发乱蓬,满脸黑气,见了江妧在看他,那双淫眼放了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来,朝后就是一喊:“大当家的,这里有个美人儿,嘿嘿,小美人儿倒是没得紧啊!”
展眼看见她身前有个贵公子模样的人,见了他,那贵公子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他们这些人见惯了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见了他们就怂得妻儿也可不要。
一纵身滚上甲板来,劈手就往裴恒身上砍去,裴恒早已吓得三魂掉了七魄,只顾往后退,他又跛脚,没退几步就跌朝后,江妧见刀子就要往他身上砍去,慌的四顾,见脚下就有一个被劈断的木栏杆,慌得一把拾起。
那水匪根本不把身后的江妧当一回事,背对着她,提着刀,一刀一刀往裴恒身上砍去,都被他往后退去一一躲过了,他本就因着头一年被匪盗伤了身子惊悸恐惧,现在又遇到,只恨江妧不听他的指派,偏偏要这时才来!
又见那人似乎是冲着江妧的,忙趴在甲板上,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里皆是惶恐,“大爷!大爷!别杀我!要银钱也好,要女人也罢,都拿了去!”
一面说着一面跪地求饶,指着江妧道:“大爷要她自取了去,她可是南直隶有名的美人,大爷自可带了她去,只求饶我一命。”
江妧拾起手边一个被刀劈的尖尖的木栏杆,狠起手来,要往那贼人身上杀,却听见裴恒如是说,当场就呆愣在原地。
恰这时,贼人转过身来,江妧眼疾手快,狠命往他胸口一插,尖尖的木棍便刺进了面前人的胸口,裴恒愣住了,定定的望着她,那贼人更是,被刺得满口鲜血从口内喷出。
江妧不等他抬手劈刀来砍,又拔出来,狠狠插在他胸口,贼人没料到会死在他看不起的手里,轰然倒了下去,裴恒兴奋的望着她,爬起身来,正想来拉江妧,却又有两个大汉又跳上甲板来,将两人隔开。
贼人见自己的兄弟胸口上插着木栏杆,盯着江妧看,拎着刀就朝她走了过来,一面还破口大骂:“小贱人,居然是个性子烈的,弄回去好好玩!”
江妧一把扯着抖成筛糠的小香,迅速往船尾跑去,而裴恒则趁着贼人去对付江妧时,瘸着腿往船头跑,裴慎给他的几个人正和水匪打个不可开交,这次水匪人众多,来者不善,足够吓他好几回了。
正跳到小船,大船甲板上就听见一声跳上船的脚步声,他更唬到了,拿起桨就要划,却听见有人在上方叫他,“大公子!大奶奶人呢?”
裴恒见是鲁元等人,心才落地,指着船尾道:“我见两个人将她追至船尾了,不知道如何了!”
鲁元深深的扫了他一眼,作为一个男人,用自己女人来诱敌,真够怂的,彻头彻尾的怂货!但也不好说,转身要走,却被裴恒叫住。
“你等等,你留几个人在这里给我,不然有人又来。”
鲁元满身是血,胳膊也受了伤,见他怂成这个样子,又深深扫了他一眼,点了两三个人给他这才往船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