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也不跟你说谎了,江家女到现在还不知情,恒儿日日出门去喝花酒,可我知道他心里苦,你是没看见,他有多喜欢江妧,可偏偏.......表姐,你说,我和老爷关系不好也罢了,我认了,老爷日日宿在林姨娘屋里头,我也认了,可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老天怎么这么不公.......”
晋氏哭得泪眼婆娑,整个人垮在椅子上,沈氏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死死的抱着她,这样的情况,只怕多说无益,只是静静的抚着她的背,“会好的、会好的。”
哭了有一会儿,晋氏慢慢回转过来,满是尴尬,沈氏轻声安慰,给她擦了泪,叫人端了热水上来伺候她梳洗,又回到了原本端庄典雅的样子。
“表姐,我心头积压颇多,也不瞒你,今日江家那个乳母上门来问我们,是不是江妧哪里做得不好,怎么成亲大半个月了,还不圆房.......我哪里敢说,为了圆房这事,恒儿出去喝花酒,我也不敢管,生怕他想不开,我打第一眼见江氏就不喜欢她,样貌太过招眼,将来若是恒儿满足不了她,她又年轻......”
“妹妹,江家是书香门第,怎么也不会教出这种女儿的,我瞧着妧儿是个知书达理,又能体贴丈夫的好姑娘,是你太过焦急了,才会误判了人......”
见晋氏还是不放心,她便提了到江家望门寡,“那江老姑太太在金陵一带都是非常有名的,一辈子守着未婚夫的牌位,和过继的儿子过,陛下亲笔御书忠贞二字!江家有这样的做表率,您还怕什么?”
经过这么一通安慰,晋氏心中也轻松了许多,和沈氏说了几句话,这才转回了院子来,便叫冬夏给裴恒叫来,哪知他来时浑浑噩噩,气得晋氏拍了他几下出气。
“没出息......”话出口又觉得不应该这么说,他现在本就深受打击,又拉着儿子坐了下来。
裴恒被拽得踉踉跄跄,他本就清瘦,加之一连几日的醉酒,导致他脑子也发昏,四肢也不听使唤。
“儿啊,今日江氏的乳母来了,问的是圆房的事,要不.......咱们就告诉她,你......”
“不行,”裴恒几乎是一下子清醒了,他眼里猩红,瞪着眼前的母亲,“母亲,我的尊严呢?我在别人面前毫无尊严!难不成在她面前也要如此?”
“好好好,不说,下次她那个嬷嬷再来,我给她打出去!”
“什么嬷嬷?”他满是懵懂的问。
看来刚才自己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见,晋氏叹了口气,“江氏的乳母不知在哪里听的你们还未圆房,便进来问我,是不是江氏让咱们不满意!一个奴仆,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我心里头也不爽利......”
“她.......是我对不住她,”他低着脑袋,眼里有泪花在打转,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到此刻,晋氏总算明白了,儿子的事,绝不能让江妧知道,不然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