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进了稍间来,见桌子上已然布好了菜食,孙氏和安氏知道裴恒回来,不敢拿乔,早已在正房外头候着,等小香进来禀报之后便让她们进来,一同入座。
裴恒和江妧坐在上首,三位姨娘则在在末尾坐了下来,都只是坐一半凳子的位置,不敢随意。江妧朝几人招手,笑道:“孙姨娘,来这里坐,”指着裴恒的左侧面让她一同坐。
孙氏下意识的去望裴恒,见他只是自斟自饮,并不搭话,心里有些犯怵,正犹豫着应不应,却见上首的人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了才道:“既然妧儿让你来这里坐就坐吧。”
“是,”福身应了之后便缩手缩脚的走了过来,她乖顺的样子简直和在江妧身边时判若两人,在裴恒身边缓缓落座。
“吃吧,”他想端起酒杯,在空中绕了一圈,比划了一下。被江妧按住手臂,莞尔一笑,“兄长,空腹喝酒伤身体,先吃些菜。”
话才落音,孙氏便十分乖巧的给他夹菜,裴恒在几人房中时,几人从来不敢劝酒,什么事都依着他,孙姨娘倒是并不觉得裴恒有多喜欢江妧,这种劝的行为本身就是忤逆着这男人的思想。
男人嘛!哪怕是个太监,也只会屈服于地位更高的男人,而不会听信女人的只言片语,这位大奶奶还是年纪太小了,不明白男女之间是要靠女人的乖巧温顺维护的。
“大爷,这是您平日吃的炸鹌鹑,下酒最是好的。”
她话才落音,江妧便笑道:“兄长这次去扬州,就让金姨娘陪同着兄长一起去。”
一说出来孙海燕就傻眼了,早上不是还说让自己跟着去么,现在只字不提她,这是要弄什么矛头出来甩在她身上?
金妮儿也明白,这样一说出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可她丝毫不怕,她自是要报答江妧的,忙自凳子上站了起来,福身应了是,“奴婢定然会伺候好大爷。”
“金姨娘最是贴心,有她跟着大奶奶和奴婢也放心,只是.......”她卷了帕子蘸了蘸眼角,假以抹泪,“我身上有疾,只怕去也是拖累。”
江妧笑道:“孙姨娘不必忧心,我已然禀明了太太,你大可安心。”
“禀明太太?”
“是呢,今晨去请安时禀明了太太了。”
孙姨娘似乎没料到她会出其不意的在晋氏面前捅了她一刀,又见她意味不明的笑,若此时她说她病了岂不是在太太面前没脸了?以后连依仗都无了,可若是去,那裴慎呢?
她坐回了座位,静静的望着江妧,以前她觉得眼前的人温婉沉静,甚至还有些懦弱,看来还是自己眼瞎了,竟然会在背后使坏。
思前想后,她觉得她虽然挑唆过安柔,可到底也算守口如瓶了,更何况有裴恒在,想来也要顾及着他这位哥哥,裴慎应该不敢朝她下手。
思至此,她觉得不应该因为自己无端的臆测去得罪了太太,忙笑道:“瞧我,话说了一半,奶奶想来是误会了,我虽身子不大好,可到底是老毛病,时犯时不犯的,再者,伺候大爷是我的正事,我怎可能推脱了呢?我自小伺候大爷,很多事,金姨娘只怕不明白。”
江妧笑道:“那也好,反正金姨娘一个也伺候不了,你跟着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