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您走了那边便开始骂人了,夹枪带棒的,隐隐还连带奶奶一起,说什么要是以为占着大爷在房里几日就不得了,其实大爷最厌恶的人就是这样的.......”
后面的话实在太难听,她实在不敢说下去,江妧也不想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进了内院来,将院内的管事大丫鬟唤来说话。
管事的大丫鬟叫钱霞,江妧嫁进来时见过,进来之后先毕恭毕敬的行礼,江妧翻着小院的账册,询问道:“平日里除了你,还有谁管着园子里的银钱进出?”
“大奶奶没进门前就是大爷时常看一看,还有就是孙姨娘管着,其他人都不是主子,不敢乱瞟。”
那么就等于江妧抢了她原本的东西,她自然不高兴了,直接道:“既如此,我瞧着二房的进出相差不大,该俭省些了,特别是姨娘房里的,小丫鬟小子嬷嬷不变,吃食和用的东西上要有所变动,二房本就没多少进项,平日里俭省些,遇到事也有银钱。”
“这......大奶奶要不和大爷商量一下,突然断了姨娘们的东西,只怕引得众人猜疑。”
“猜疑什么?”
钱霞也不敢多说,她是个不过二十七八的妇人,在晋氏手底下长大的,十七八岁时出了嫁,又被二太太叫回来做事,可她也清楚,院子里除了大爷说了算之外,还有大奶奶,所以她只是稍微质疑一下,便吩咐下去了。
安柔固然可恶,可要不是孙氏在后头捣鬼,安柔翻不出什么浪花,金妮儿也不至于被如此欺辱。
“姑娘,会不会引公愤呢??”
“俭省不是目的,是手段,总不能泼妇骂街吧?她们既然喜欢省人家东西,她们也省省看。”
小香笑盈盈的替她捏着肩膀,“大奶奶英明,大奶奶聪明绝顶!”
这两句话夸得江妧无奈的笑嗔她一眼。
果真,到了下午时,江妧将具体的俭省方法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裴恒看,裴恒心里头有她,又因着早上与她起了龃龉,所以正是哄的时候,便一口应了下来。
“我只求兄长一样,等几位姨娘受不住时,兄长不能暗自接济,这不就跟打我的脸一样?”
裴恒无有不从的,江妧问他,“兄长晚上可在这里用膳?”
这是问他可在房里歇息,他脸色不大好,欲言又止,盯着眼前的人看,温和一笑,“好。”
江妧吩咐人抬了膳食进来,洗了手,细心为他布菜捧羹,伺候着用了膳,这才进了盥室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