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没再说什么,静静等我恢复。缓了一会,我直起身,问蒂娜:
“这条路通往哪里,你清楚么?”
蒂娜摇了摇头:
“我已说过我不属于他们这些‘丢了良心的生物’,暗渠我只来过一次,那一次…”她停了下来,沉吟一声,“我不想提及,总之,我一不知这条路通向何处,二不确定我们会遇上什么,凭我对暗渠的了解,这里的领域划分十分模糊,同样的地方,今天我到了这里,这便是我的,明天我若走了,隔天回来有了别马,我也说不出什么,谁占了地谁就是主。”
“如果是这样,地下社会不会变的很乱么?”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比如,时常就会发生有关土地归属的纠纷…”
“不不不,你多虑了,”蒂娜略有不屑地轻哼一声,“其他方面我不敢说,因土地归属引发的纠纷?我可以保证一起都没有。”蒂娜顿了一下,“归属权?归属何物?这里的马大多一穷二白,财物毋有,残命一条,住在哪里都只有一匹马,一个位置——暂且亦可称为‘一片领域’——又能有什么让他留恋的呢?是地上时隐时现的老鼠昆虫还是各种细菌铺满的尘堆?游荡在地下社会,走到哪里,睡上一晚,第二天继续游荡,何来土地归属可言?不过…”蒂娜又小声说了一句:“‘土地是所有生命共有,任何将其私占的行为都是不义且罪恶的’,他们这些马对于这句话倒是处理得最为贴切的了。”
“这句话是谁说的?”不知怎么,这句话所传达的思想一瞬间使我联想到诸如孔子的圣人,好奇心驱使我问蒂娜。
“一位王,”蒂娜依然回答得很不贴切,“不必理会,我们快些走吧。”
显然,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既然如此,我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