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吧?我只是望着您,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被她这样嘲讽的感觉当然不好,但我也确实没法责备她什么;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仍粗着声音说:
“你的确还没做什么,但我知道你肯定在谋划什么。”
“您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办法,”蒂娜耸了耸肩,“我仍是那句话: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那你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笑容?”我对描写式叙述实在不擅长,只能这样指代地问。
“您说我的笑容?”蒂娜的微笑恢复了,“这是友善、感激的笑容啊,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们之间的彼此信任关系已经建立起来了,没错吧?”
“你偷听到了我和安…和那位先生的对话?”虽然我这样问,但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我回想着刚刚与安灼胥谈话时声音的大小…不应该被她听见啊。
“你们说话前,安先生便看了我一眼,”蒂娜不紧不慢地回答,“这意味着什么,小幼驹都清楚吧?而且,您说话时还不是望我几眼,谈论的话题除了我,还能是什么呢?”
她的话很合逻辑,而她称安灼胥为“安先生”,又能看出她以前便认识他——或是她单方面了解他;我仍在意着她为何会详细地清楚我们之间的对话内容,便继续纠缠: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想,你也仅知道我们是在谈论你,可你是怎么知道我信任了你呢?”这句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我这样问无异于是在告诉她:我的确已经信任你了。
“如果您不信任我,我现在还会在这里站着吗?”蒂娜回答,“你们两马间的对话内容不难想象:安先生一定多次表示了对我的质疑,而您因为我的‘水晶之心’碎片便一直信任着我,最终,他也暂且‘信任’了我;我猜的不错吧,罗丝先生?”
听了她的回答,我禁不住想连拍几下额头:的确,如果连我都怀疑她,安灼胥便会在谈话一开始就把她带回去了。听了她的解释后,再想一遍“推理”过程,若是看小说时我一定会不屑的笑笑,届时还可能会加上一句“不过如此!”,可一旦设身处地,真正处于那样的环境中,脑子就一片空白、转不过来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正在于此。
不过同时,听了她的这番话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放心”的将碎片交给我。并在我一提出要拿它时她便同意了:这是她对我的一种“假信任”,“水晶之心碎片”是她抛出的一块“挡箭牌”,我因为得了她的“碎片”而“假信任”她,在别马质疑她时为她边界安灼胥与我的对话就是对她这“挡箭牌”的一次考验,显然,她对它很有信心,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连安灼胥都默许了她在我身边同我一起行事,全帝国上下能再提出反对的马也就只剩银甲闪闪了。说起在我身边,这也是她“假信任”我的一种体现,她与银甲的目的是类似的:银甲坚持在我训练小蝶时监视,是为了防止死囚们说出他的“秘密”,蒂娜在我身边,则是为了能够时刻看管“碎片”。想到这些,我有些失落,自己被当作“附属品”一样对待,而我却无法改变什么… …
蒂娜在一旁见我盯着天发呆,便用右蹄推了我一下,问: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接下来的安排。”我随口答道。对于这种敷衍式的回答,我在人类世界早已练得熟到不能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