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别马知道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她可不是‘普通百姓’。”
“为什么这么说?”安灼胥的疑惑丝毫不减,“凭她一面之词可不行。”
“光凭一张嘴,谁也不会被说服,”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块“水晶碎片”,拿在右蹄,“这是她今早带我去取的东西,单凭这个,我就有充足的依据断言她与整个事件都有干系。”
我不知“水晶之心”原本是何模样,但我敢肯定要比我现在蹄中这块灰白色不规则晶体好看得多;安灼胥显然没有认出它的“真面目”,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
“‘水晶之心’碎片。”我平静地回答。
安灼胥听到我的回答后却没有像我一样淡定,他张了几次嘴,才说出话来:
“水...‘水晶之心’碎片?”
“‘水晶之心’碎片。”
“碎片?”他又重复了一遍,听得出,他十分惊讶。
“碎片,”我对他的反应感到很奇怪,“银甲不是将所有事都讲给您了吗?”
“单单这件没有,”安灼胥皱着眉头,“我可从没听说过‘水晶之心’已成碎片,而且...它也会碎?”
我仔细回想着安灼胥与我的对话,他似乎确实没提过碎片半句(详见第37回强行进入教堂的方式);我对他的疑惑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据暮光闪闪说,水晶之心乃镇国之宝,是攻打黑晶王的利器,平日里摆在帝国中心的展台上,被所有小马景仰;在帝国子民心中,水晶之心是神圣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水晶之心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赶走黑晶王,强大到可以撑起整个帝国所有小马的信心;谁能想到,这样一颗“神石”,在从高处掉到地面时,竟也会像其他普通水晶一样,碎为几块。可叹“水晶之心”纵然能够撑住所有小马的信心,最终仍抵不过自身那“微小”的重力。
“当然会碎,”我回答,“从它展台那么高的地方掉落,怎么会不碎,不管它有多神奇,它终究还是块水晶。”
“道理是这样没错,”安灼胥思考着,“可它上次大展神威时,也没这么脆弱啊...”
“上次?黑晶王上次卷土重来时?”
“没错,”安灼胥的右蹄蹭着下巴,“上次用到它时,它可是被黑晶王从皇宫旁那座大山山顶扔下、期间与山间凸出的碎石又发生了多次擦碰,最后摔到地上--这么折腾下来,水晶之心不要说摔碎,连一点缺口都没有,这次...却摔成了碎片?”
他的话说完,我和他一齐望向了“那座山”的山顶,山与皇宫距离不远,目测可以看出它们之间高度的差距:山顶与皇宫最高处之间的距离完全可以再纳下一层皇宫,山顶到地面的距离不难想象--如果看着水晶之心从那上面掉下仍安然无恙,换作我也会认为它是坚不可摧的。展台的高度跟它比起来,已经属于物理学中“可忽略不计”的范畴了。
这样一来,我的解释就说不通了。
我疑惑地皱起了眉毛,安灼胥则眯着眼说:
“您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吧?”
“你怀疑她说的是假话,‘水晶之心’其实没有摔碎。”我回答,幼驹都能想明白的事。
“没错。”
“不,它碎了,而且碎成了两半。”我淡定但坚决地回答。
“看来,您是有确凿的依据在了,”安灼胥的眉头更深了,“愿闻其详。”
“水晶之心变成碎片这个消息,我可不是听蒂娜说的,”我回答,“是银甲亲口告诉我的,并且,他和韵律共同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