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宴礼收拾了碗筷,刚进厨房便发现洛诗也跟了进来,还带上了厨房的推拉门。
“妈,我来就行。”
洛诗没应,走到了水池边,拿起了一个盘子,慢悠悠地清洗着。
她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在宴礼耳边炸开了一道雷:“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欢小晚,要不改天几家人聚一下,我们正式认小晚做女儿吧?”
“……”
宴礼想也不想,目光清冷凌厉地看向洛诗:“不行!”
洛诗强忍住笑意:“为什么呢?”
宴礼没有任何扭捏,直视着洛诗的眼睛坦白道:“我喜欢她。”
虽然不再有法律束缚,连人们心里的道德感都摇摇欲坠,但他可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变成妹妹,将自己光明正大的喜欢变成一场背德的情意。
这次,洛诗没再忍着笑意,但也笑不出来了。
宴礼从小到大都没让她和宴晋费心过,是所有人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得让所有人称羡。
他温和知礼,矜贵自持的涵养像是刻在了他骨子里似的,从不像其他豪门子弟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兴趣爱好,也从不在外面惹是生非。
在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她和宴晋两个人倾注了作为父母所有的爱意,从未因为工作而忽视过他。
可不怎的,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发现,或许是因为出生以来顺风顺水,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在宴礼看似温和礼貌的性格中,他其实对所有事物都很淡然。
有时候,洛诗都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某一天她跟自家儿子说她打算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别人,自家儿子都会微笑着回答她一句“好的”,顺便去帮她跑手续。
或许是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吧,洛诗有时候特别希望宴礼可以是个调皮捣蛋会闯祸的儿子。
就在这一刻,洛诗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宴礼。
他不再温和,不再克制,眼中满是偏执而霸道的占有欲,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他对温晚笨拙的渴望。
就像是刚刚露出利齿的幼虎,遇到了心仪的猎物,明明还没学会捕猎,却又霸道地不让别人去碰触。
这让洛诗心头一跳,却又哑然失笑。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宴礼,洛诗觉得有趣,她打趣道:“收一收,你这样会吓到温晚的。”
宴礼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眼中的情绪烟消云散,他抿着唇盯着洛诗,满脸倔强,像是一只脆弱而固执的小兽。
他清楚的很,要是温晚知道他爸妈打算认她做女儿,她怕不是能屁颠屁颠地连夜卷铺盖跟着他爸妈跑掉。
洛诗终于笑出了声,心情愉悦:“知道了,不跟你抢人,比起妈妈和爸爸,我们宴礼才是最喜欢小晚的人。”
笑了几声,洛诗略带同情地看着宴礼:“可是,小晚好像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吧?”
宴礼:“……”
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而这一壶不开,还有另外一壶也不开。
洛诗认真地问道:“要是小晚不喜欢你呢?”
听到这种可能性,宴礼心头难以克制地刺痛了一下,却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洛诗。
“她有权利拒绝我。”
只是,她没有权利禁止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