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无所谓,她甚至眼巴巴地盯着看。
她不需要这种小心翼翼的保护,因为她从来都是一只脚走在黑暗里的孩子。
她一点都不害怕,其实她还可以亲自动手。
然而韩子之和莫闯闯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宴礼忽然走到了温晚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几乎同时,陆庭也握着陆柔的手腕,用陆柔的手捂住了温晚的眼睛。
视线在刹那间沉入黑暗,温晚没能看见宴礼此时皱着眉头却又眼神温柔的模样,她只听到他说:“别看了。”
他们都知道,在温晚心里,杀人和杀丧尸是不一样的。
否则温晚的斧子砍中的就不会是胳膊,而是对方的头颅。
匕首捅进血肉里,惨叫声在耳畔格外清晰,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温晚的眼前一片漆黑,但又从陆柔的指缝间隐隐透着些光亮。
她睁着眼,从指缝里盯着宴礼衬衫上的一颗纽扣,有点回不过神来。
韩子之和莫闯闯解决完那几个人之后,顺便又把尸体给拖走了。
陆柔的手被放下后,温晚看了看面前的宴礼,又瞥了一眼那些血迹,什么都没说,抿了抿唇,转身上了车。
宴礼转身看着黄毛,笑得好看却又危险:“你刚刚的话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黄毛看到自己的同伴全都死了,吓得腿都在抖,差点指天发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骗你们!”
青天大老爷啊,他哪里敢!
他这个人向来不学好,但也向来藏不住事,只要一说谎,自个儿脸上先挂了“骗人”两个字。
再说了,他倒是想骗,说村子里有百八十个他们的人,可倒是得有啊!
宴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愉悦地勾起了嘴角:“那就好。”
黄毛现在心里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才好,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带他们去村子里。
两辆车缓慢地跟在黄毛身后,不疾不徐的,让他想逃都不敢逃。
他就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
想到那几个杀神就在身后注视着他,黄毛就如芒在背,惊得一身冷汗,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差点不会走路。
村子距离他们设伏的地方并不远,直走再拐个弯,只不过在他们设伏的地点旁边有个小山坡,恰巧遮住了视线。
将车停在了村口,温晚他们随着黄毛进了村子,周围安安静静,半点响动都没有,也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不免有些古怪。
韩子之不满地皱眉:“你们在耍什么花样!”
他说着这句话,旁边韩子舟就已经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匕首已经架到了黄毛的脖子上。
黄毛瑟瑟发抖,冤枉地求饶:“没有啊!我什么花样都没耍啊!”
“那村子里的人呢?”
黄毛的目光忽闪,脸上不自觉带出了一些心虚。
韩子舟紧了紧手里的匕首,黄毛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他吓得差点又跪下来:“别别别!别动手,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
“别废话,快说。”
黄毛结结巴巴地说:“村……村子里,除了我们以外,没人了。”
韩子之一愣:“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