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后摇着团扇跨过门槛，金步摇晃出的影子恰巧遮住图中\"李筠\"的屯粮点。

赵普突然抱着舆图窜进来，官帽上沾着冰碴：\"禀陛下，韩重赟的破冰船卡在显德五年纤道石...\"展开的舆图被炭盆烤出个焦洞，露出周世宗朱砂批注的\"命脉\"二字。

我蘸着鱼鳔胶往上一抹，焦痕里浮出个糖画模子轮廓——正是符太后昨日\"不慎\"遗落的翡翠耳珰形状。

\"哀家倒有个主意。\"符太后用护甲尖挑起半块糖瓜，\"去岁先帝存了两万石粟米在永昌陵耳室...\"

周恭帝突然从她裙摆后钻出来，举着糖画欢呼：\"我知道！在郭爷爷的箭囊后面！\"糖丝裹着的明黄绢帛上，\"体己粮\"三字被鼻涕糊成了\"休已娘\"。

赵匡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解下玉带往案上捆：\"去请楚昭辅来！他上月还说三司存着...\"

话没说完就被杜贵妃的尖叫打断。新任三司使抱着算盘摔进来，鎏金珠子滚了满地，五颗铁算珠被磁石吸成\"亏空\"字样。

我趁机调出手机《清明上河图》模式，碎屏上的漕船突然集体转向蔡河支流。像素船夫撬开冰层，露出显德五年埋的纤道石——石缝里卡着的半截箭杆，正是李处耘昨日缴获的北汉兵器。

\"传旨！\"赵匡胤的吼声震落梁上积灰，\"控鹤军全员上汴河刨冰，就从太后的耳室粮里支三千石当晌午饭！\"

符太后的团扇突然停住，翡翠镯子磕在郭威神道碑拓片上，碑文\"枢密使\"的\"密\"字应声崩落。

跟着韩重赟的破冰船出城时，我怀里揣着周恭帝塞的糖画。手机扫描显示糖丝里裹着半片显德七年铜钱，《婴戏图》模式自动跳出二十几个q版赵普在碎屏上打算盘。船头撞上纤道石的瞬间，冰层下浮起串气泡——竟是郭威时代沉没的运粮船。

\"监正仔细！\"王审琦拎着铁钎窜过来，官袍下摆冻成硬壳：\"这船板缝里卡着的...\"

他撬开的木板下露出整袋粟米，霉变的麻布上印着潞州军徽。我用磁石一吸，铁粉从霉斑里钻出，在空中拼出李筠的侧脸。

符太后乘着暖轿追到河岸时，韩重赟正从冰窟窿里捞起个铁箱。手机扫描显示接缝处用糖霜密封，碎屏上的柴荣像素脸突然做出\"噤声\"手势。

赵匡胤用玉斧柄撬开箱盖，里头码着郭威亲批的军粮券，每张\"已兑付\"朱印都掺着周恭帝的糖画颜料。

\"官家，这是显德四年到七年的军粮流水。\"我展开磁石往账册一扫，铁粉拼出个巨大的\"锅\"字，\"李节度使领的粮草，足够喂饱十万汴河纤夫。\"

杜贵妃的暖手炉突然砸在冰面上，炭火引燃糖霜，烧出个\"封后\"字样的焦痕。

符太后用团扇挑起我的下巴：\"苏监正可听过斗蟋蟀？哀家昨日新得了只铁头将军...\"她袖中滑出的翡翠蟋蟀罐里，赫然藏着半本《显德起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