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的炭笔在账本勾画,\"青金石价比黄金,寻常窑工怎用得起?\"突然,窑顶传来瓦片碎裂声——孙大锤正往釉缸倒铅粉。
\"王司使的厚礼!\"他癫笑着举起釉壶,\"钧瓷要变青花瓷啦!\"赵匡胤的响箭射穿壶身,铅水泼在窑神庙匾额,烧出个\"杯\"字焦痕。
混战中,我抢下的半壶釉料泛起涟漪,倒影里竟有南唐水师的旗影。
紫宸殿献宝那日,我呈上的天青瓷枕泛着血光。王朴余党突然抛出个霁蓝釉瓶:\"苏监正私通南唐,这釉色分明是金陵秘技!\"
赵普的水晶眼镜闪过冷光:\"诸公可闻铅毒?\"他摔碎瓷瓶,散落的铅粒在青砖上滚出个\"释\"字。
柴荣掷出玉圭击碎釉瓶:\"朕的江山,岂容毒釉污目!\"赵匡胤突然扛着染血的瓷枕上殿:\"这劳什子枕头,当夜壶倒是合衬!\"
满朝哄笑中,瓷枕裂缝渗出朱砂,在地面绘出南唐军港图。
整改当夜,我蹲在窑口重调转轮。手机电量跌至5%,裂纹已勾勒出完整的酒樽。
孙大锤的供词在火光中翻飞——每月初三,青金石会混在贡瓷中运往南唐。赵普忽然指向《清明上河图》,画中漕船吃水线正与运瓷船重合。
最终烧成的天青瓷带着冰裂纹,汴京孩童拿来当陀螺耍。我蹲在虹桥教小贩验货,赵匡胤突然打马掠过,马蹄踢飞的瓷片钉在茶幌上,裂纹正好拼出\"杯酒\"二字。
暮色中,最后一批贡瓷装船南下,而船底暗格里的青金石,正随波光化作十年后的陈桥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