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炒面遗诏(2 / 2)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戌时的雾气漫过窗棂。我把黄绢残片凑近烛火,焦糊味里混着龙涎香的尾调——这是宫里才用得起的香饼味。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子音,碎屏里的汴河漕船集体调头,船帆拼成个“郭”字。

“郭枢密使这手后招埋得够久啊。”我对着甲胄拱手,当年老郭头弥留时攥着我和赵匡胤的手说“慎之慎之”,原来在这等着呢。

炒面渣在案上排成北斗状,最末一颗指的正北——陈桥驿方向。

更声又响,我摸出韩府顺来的炒面饼掰开,夹层里果然也藏着黄绢残片。

两块残片拼合处露出“都”字半边,手机闪光灯扫过时,金线突然反射出朱雀大街的轮廓。

院墙外传来马蹄声,赵匡胤那匹乌骓马的响鼻我闭着眼都认得。

赶紧把黄绢残片塞回炒面袋,转头看见老赵的蟠龙棍正挑开我家门帘,棍头还沾着崇元殿前的雪沫子。

“官家要阅兵。”他抓起案上冷透的茶汤灌了口,“范质那老狐狸把殿前司的弓弩全换成礼器了。”

我瞥见他蹀躞带上别着的调兵鱼符,符节纹路跟手机碎裂纹路完美重合。

手机突然蹦出暴雨预警,可窗外分明飘着雪霰子。赵匡胤的瞳孔在烛火里缩了缩:“北边急报是假的?”

我甩手把两块黄绢残片拍在案上,茶水渍晕开的虎头火漆冲他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