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坐在了章相的对面：“章相此行，在下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在下才疏学浅，恐怕无法担当此重任。”

茶已经煮好了，章崧拎着茶壶，给宁远舟面前的杯中倒了一杯茶。

章相将那杯茶推到了宁远舟的面前，他抬头看着宁远舟：“宁副堂主实在是过于谦虚，像你这般聪慧之人都自称才疏学浅，那老夫又该如何自称？老夫岂不是行将朽木的棺柴板？”

宁远舟将那杯茶推了回去：“章相说笑了。”

章相伸手示意道：“宁副堂主，喝茶。”

宁远舟将自己的手垂放在腿上，没有顺从章相的意思，将茶喝了。

章相看着宁远舟的举动，笑了：“方才你的表妹杀了楼青强，为什么不生气？因为在老夫的眼中，一百个楼青强，也比不上你宁远舟。”

宁远舟没有插话，但是章相知道宁远舟在听着。

章相继续开口道：“什么是间客？什么刺杀、监视和收买？那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间客，是能够收集和整理出对朝廷真正有用的信息，将它收纳归类！”

“只有你，宁远舟，明白了间客真正的意义，所以你在任的时候，将间客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很可惜，在赵季上位后，这一切都全毁了。也因此导致了圣上在和安国作战时无可靠的消息来源，导致兵败。”

“没有经过验证的消息，就是胡言乱语。”

不管章相如何说，宁远舟都不为所动。

“多谢章相谬赞，但是章相也知道，在下在牢狱中受了刑，身子已经五劳七伤，在下不求别的，只祈求安度余生。”

见宁远舟三番五次推辞，章相的脸色都变了：“宁副堂主，你可知，丹阳王已经让明月公主前去当迎帝使了？”

宁远舟看向了章相：这宫里不就阿盈一个公主吗，怎么来了一个什么“明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