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站在人群中，眼眶也有些发红。

虽然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用技术去武装战士，减少伤亡，但终究还是没能让所有人都平安归来。

默哀结束。

发言席上的许将军，突然提高了声音：“下面，请'蜂巢'实验室的代表，周宇同志，彭山同志，李相学同志……上台。”

周宇正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听到点名，还有些发愣，疑惑地抬起头。

彭山和李相学等人，也是一脸茫然。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宇带着实验室的核心成员，走上了主席台。

许将军从礼仪兵手中，接过几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和证书，亲自为他们一一佩戴，然后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声音洪亮：

“我代表南疆前线全体指战员，代表国防部，向'蜂巢'实验室，向周宇同志和所有为此次战役提供关键技术支持的科研人员，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授予'蜂巢'实验室，集体一等功。”

“你们的贡献，将永远铭刻在华夏的史册。”

集体一等功。

彭山、李相学这些老军工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胸膛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自豪。

唯有周宇，一直沉默。

这沉甸甸的功勋，是用1125名烈士的鲜血换来的，他高兴不起来。

会议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许将军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宇。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枚勋章，塞到他手里。

“拿着。”

这枚勋章样式更加特殊，分量也更重——赫然是一枚个人特等功勋章。

许将军看着他低落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和无奈，“好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但你得知足，要是没有你搞出来的那些宝贝疙瘩，这一仗打下来，咱们的伤亡再翻十倍。”

“你已经救了上万个战士的命。”

周宇沉着的那口气稍稍松了几分：“许将军，我明白。但我希望……”

“我希望的是无伤亡，既然老天让我来，那我就以此为己任，誓让战争再无牺牲！”

许将军骄傲的笑了：“好，好啊，我就等着那一天！”

气氛缓和下来，周宇也真诚地向许将军道谢：“谢谢您开导。”

“嗨，客气啥。”

许将军摆了摆手，忽然又凑近了些，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周宇啊，既然你这么说了，能不能……再帮我个小忙？”

“您说。”

许将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就是……那个爱国炮弹，不是还能刻名字吗？你看……能不能……也给我弄一批？就刻我老许的名字，再……再把我这张老脸的照片，也给喷上去？”

周宇听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这位老将军，还挺赶时髦。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许将军，这个……恐怕得等一等了。”

“为啥？”许将军有点急。

“下一批的冠名权……”周宇苦笑道，“已经被实验室的同志，提前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