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烧经书比烧契丹帐篷还带劲!”赵匡胤抡起《乙巳占》拍灭火苗,书页间突然飘落片佛经残页。
智深和尚血手写就的“遇郭则安”偈语正被燎出个窟窿,焦痕在“安”字上咬出个狼牙形状。我袖中的磁石突然跳动,吸起块带倒刺的铁蒺藜——分明是黄河渡口缴获的契丹暗器。
紫宸殿上,我捧着龟甲刚要开口,赵匡胤突然摔碎酒坛。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龙纹地砖流成河图,柴荣的玉圭击碎龟甲时,飞溅的碎片在冕旒上拼出“显德六年四月”。
满朝文武的抽气声里,太常寺卿的象牙笏板“啪”地折断:“妖......妖器祸国!”
“祸你祖宗!”赵匡胤的刀鞘砸在金砖上,震得梁间燕子离巢乱飞,“这劳什子说陛下明年四月要踏平契丹!”
他靴底碾过一片龟甲,裂纹突然延伸成北斗七星状,斗柄正指着我袖中石化的手机。
当夜我在观星台重绘星图,寒露浸透了松烟墨。赵匡胤翻墙扔进半只烤得焦黑的野猪腿:“老子从契丹探子营帐顺的!”油星溅在龟甲裂纹上,磷粉突然“嗤”地自燃,青烟中浮现潞州城的布防图。
手机彻底黑屏前最后的闪光,将烟雾图形定格在《清明上河图》的虹桥酒肆——那酒楼幌子上“杯莫停”三字,正与裂纹拼出的酒杯轮廓重叠。
五更天收捡残局时,赵普从炭灰里扒拉出半片密信。放大镜下,“木上挂曲尺”的谶语被朱砂改写成“甲子逢龙”,墨迹渗透龟甲背面的契丹狼图腾。
更声传来时,我摸着石化大半的手机,裂纹已爬满“显德六年四月”的位置。
檐角铁马突然叮当乱响,北风卷着枯叶在观星台地砖上走出个“陈”字,宛如十年前智深和尚用血手在佛经上写就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