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我举盏虚敬,袖口扫过案头烛台。手机闪光灯“咔嚓”一亮,满屋子人捂眼的当口,半盏毒酒全泼进韩通养来斗鹌鹑的珊瑚树盆里。
韩通的笑声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掉:“早听说苏先生通晓方术,今日不妨露两手?”
他拍掌召进个捧剑匣的昆仑奴,匣里躺着的环首刀寒光凛凛,吞口处阴刻着契丹文——这老狐狸私通北边的证据算是摆明面了。
我摸出手机假装施法,闪光灯对着刀身猛闪。韩微突然抽刀劈来,刀刃擦着我鼻尖剁进案几,刀脊上錾的“诛点检”三字在强光下纤毫毕现。史书记载韩通后来在陈桥兵变时被杀,敢情这反诗早刻了八百回。
“好字!”我屈指弹刀,手机录音功能突然外放出早间录的苗训喊话:“此乃点检作天子之谶!”
满厅武将被惊得撞翻案几,韩通的鹌鹑扑棱棱乱飞,拉了泡稀的正好糊在他金线绣的云头履上。
崔翰的礼盒“哐当”摔开,露出里头黄澄澄的炒面饼——郭威当年犒军特制的军粮。
我发现其中一块大小不对,抄起来用力掰开,夹层里掉出半片黄绢,火漆印正是枢密院的虎头纹。手机《清明上河图》里的漕船突然转向,船头正对韩府后院的马厩。
戌时的梆子声救了我老命。韩通瞪着案上毒死的鹌鹑,腮帮子直抽抽:“送客!”韩微的刀鞘故意撞我后腰,我踉跄扑进马厩草堆,手机屏上裂纹拼出个箭头,直指槽头那匹青海骢的鞍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