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了下,然后唰地看向自己左手。
只见那上面缠着纱布,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
男子终于露出了惊讶神色,立马抬头四顾,发现有人坐在花圃边上,男子当即吓了一跳,同时身子本能往后挪了挪,“你是谁?”
庄安晴挑眉。
这人长得还怪好看的,个子高高皮肤白白,还有一身书卷气。
当然,和她家曼陀罗那简直是没法比的。
心里想着,她微微一笑,道:“客人。”
“客人?客人怎会跑到后院这儿来?”
“实不相瞒,我本想来喝碗茶,结果听到了里头动静,所以就进来了。”
说着,她目光落在男子左手的纱布上,笑道:“你手弄伤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已经给你的伤口消了毒上好了药,很快就能好了,就是记得这几日别沾水。”
男子愕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向面前人,“是你救了我?”
庄安晴耸耸小肩膀,“可以这样说吧,你也算是命大,若不是我听到动静进来,你怕是已被那盆花砸中脑袋当场死了。”
男子顺着庄安晴的目光看向身旁放着的一盆花。
他记得这花原本是放在花架子上的,如今却被搬到了地上。还有附近的那些架子什么的,也明显被人动过。
男子已经明白之前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父亲就是在发病时出意外死的,如今终于又轮到他了。
男子想着,不禁自嘲一笑,随后朝庄安晴道了声谢。
庄安晴见他这般,不由得皱了皱眉。
寻常人得知自己差点儿出了意外大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可这男子却丝毫没有这种表情。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在得知自己被救了后,眼底似乎划过了一丝失望。
以前她也遇到过类似的患者,他们得了治不好的病,活着也只是在慢慢等死,心里恨不能快些解脱。结果他们出意外被她救回来后,他们不但没有感谢,反而痛恨她厌恶她把她当成了仇人一般。
难道这人也是这样?
若这人当真这样想倒也没那么难办,毕竟这人的病是可以治愈的,他大概是不知道这点才会起了如此消极的念头吧。
庄安晴心里做了判断,想了想后坦然问道:“你这病得了多久?”
男子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提及这个,低下头去不愿回答。
他一直有些抗拒谈到这个问题,他实在不想再承受那些恶意的嘲笑诋毁。
庄安晴看出他的抵触,想起某些可能,她微微一笑,“放心,我只是纯粹想了解一下病情,没有别的意思。”
男子眸光微动,目光不经意落在自己被包扎得整齐美观的手上,心里不禁掀起波澜。
其实他自己也能听得出来,这女子问他话时语气平静,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猎奇或厌恶。
也许她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男子紧抿着唇,最终开口道:“自小就有。”
庄安晴点头,“嗯,和我推断的差不多。”
她自言自语道,声音不大,却全都清晰落进了男子耳里。
男子当即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是医女?”
庄安晴笑笑,“我不是医女,我是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