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庄安晴喊他,解云湛当即收回心神,一个念头忽地在他心中闪过。
他抿抿唇,酸溜溜问道:“你对高济恒也是这般直呼其名吗?”
庄安晴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一脸莫名地道:“当然不是啊。”
解云湛眸光一沉,“那你叫他什么?恒哥哥?还是恒郎?”
庄安晴一脸疑惑。
她虽不是古代人,但古装电视剧和古代话本子可是没少看,这些称呼一听就暧昧得很,她怎可能这样去叫高济恒。
只是这人绕着高济恒不放,到底是抽的什么风?
难道是昨日看见她和高济恒一道回来,所以误会了什么?
庄安晴无语,没好气地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么可能那样叫他,真是碰了面顶多就叫声高郎君罢了。”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唔,这句话怎么如此悦耳?
解云湛心里一下就舒坦了许多。
见他脸色稍松,庄安晴故意问道:“难道我称呼他为高郎君有问题?”
解云湛心情美丽,忍不住勾唇微微一笑,“那样很合适,并无不妥。”
庄安晴挑眉,斜斜看他,“你难道是因为看见昨日我和他一起回来,心里不高兴?”
解云湛瞥了某人一眼,“难道我应该高兴?”
庄安晴一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昨日我在镇上等牛车,碰巧遇到他从书院休沐回来,这才和他搭了同一趟车。”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真诚,语气坦荡。
那股感觉又在心里涌起,解云湛没有回避。
是的,他清楚自己心悦眼前的她,他不觉得这感觉有什么好回避的。
他抿抿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中波澜涌起。
“湛郎。”
庄安晴:??
“以后可以叫我湛郎。”
他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那眼神深邃如潭,平静中藏着炽热,坚定中又夹着柔情。
扑通扑通......
见鬼,心跳怎么突然这么快?
不行不行,不能被他迷惑,这人心眼多得很,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说不定是在哪儿挖好坑等着自己。
心里的小人呼呼把庄安晴扇醒,她唰地别开眼,站起身,“我渴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灶屋。
约莫一盏茶之后,她神情如常地捧着托盘出来,走到木桌旁,把托盘放下,提起茶壶从容倒了一杯水,端起。
解云湛看着递过来的水,心跳突然就有些加快。
她会叫自己湛郎吗?
她能明白这个称呼代表着自己想和她亲近吗?
水渐渐递到跟前,他伸手去接。
“夫君,你也喝杯水吧。”
解云湛接杯子的手一顿,期待瞬间被这一句话碾成了齑粉。
他垂眸,掩饰住眸中失落。
“好。”
他道,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庄安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继续接上之前的话题:“方才我说的两个方案,你觉得哪个好?”
解云湛放下水杯,想了想,道:“这毕竟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我想先问问他们的想法。”
“也是,的确应该先问问他们。”
想到昨日跟高济恒打听的事情,她内心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之前我跟你说过让你重返学堂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解云湛没有说话,伸手拿起杯子喝水。
见他避而不答,庄安晴想了想,又道:“你的腿做手术了,这一年内是不可能再去打猎的,如果不去学堂,你有什么计划?”
想起娘亲对他说过的话,解云湛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微微收紧。
庄安晴看出他内心似有挣扎,她抿抿唇,认真琢磨了下措辞道:“其实每次你拿起书本时,你的眼神都特别亮,我能感觉到你是爱极了读书的。如今你这么为难,莫不是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