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桂心急如焚,觉得对不住庄安晴,便想着进去找人问问。
庄安晴忙拉住她,“金桂姐,可能是陈捕快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果真如此,我们冲进去有可能让他更加为难。”
“可是都等了那么久,行不行都要出来说一声啊。”陈金桂急得跺脚,不知如何是好。
庄安晴飞快思索了下,“以刚才马车走的路线来看,马车应该是进了金水镇的。要不我先去镇上找一找,金桂姐,你和高成大哥继续在这里等陈捕快,如何?”
听庄安晴这么说,高成觉得可行,陈金桂也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在门外等着。
高全提出用牛车带着庄安晴去找,庄安晴没有拒绝,麻利跳上牛车。
不料牛车刚出发,陈石壮便从县衙走了出来。高全只得先刹住了车,和庄安晴一道过去听个清楚。
只见陈石壮面露难色,“县太爷不信我和捕头的判断,觉得这事和那件案子没有联系,说是可以给我批假,让我帮着你们找,但县衙暂时不会出面。”
“啥?这是什么县太爷?”陈金桂气得不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庄安晴忙道:“金桂姐,咱还在县衙门口,还是小心说话为妙。之前也是我急糊涂了没想清楚,现在想来,盛国似乎有条律法,一日不到不算失踪,这下的确不好立案。
再说,若拐走云山云月的真是他们的表哥,到时陈大志若咬死了说是带两个孩子去玩,官府估计也拿他没法。”
听完庄安晴所言,陈石壮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庄小娘子说得在理。”
说实话,他也接触过不少人,可像这小娘子这般能在危急关头保持头脑清醒的人还真不多见。
要知道,这种事换了别人,很多都是拎不清的。
拎不清的人你就算帮了她也落不得一个好,但像这种的,倒是能让人放心去帮上一把。
想罢,陈石壮对自己堂姐道:“姐,我已经告了假,这下我们有五个人。这样,庄小娘子和全叔一道,姐和姐夫一道,我自己一道,咱兵分三路,一起去镇上找找。”
庄安晴想到解云湛很有可能过来,就道:“陈捕快,我夫君应该很快就会带着几个村民赶来这里和我们汇合。要不全叔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四个人按你方才说的那样兵分三路如何?”
陈金桂听了连忙否决,“妹子,你一个人可不行。万一那歹人发了狠,你自己也会有危险。这样吧,石壮,你跟安晴妹子一路,我和成郎一路,我们先分两路去找。”
庄安晴却是极力坚持,最后大家都拧不过她,只得三路分散。
几人一条街一条街地扫过去,连一个老鼠洞都不放过。可如是走了几条街后,没有一处发现狗蛋描述的那辆马车。大家心里都开始没底,尤其是庄安晴。
一想到要失去两个孩子,她心里就像被人生生挖出了一大块肉,又空又痛。
她发了疯似地一条一条巷子扒拉,一间一间屋子去问,就像丢失了什么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恨不能掘地三尺把整个金水镇给翻个底朝天。
刚赶过来的某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冰封的心湖上又坍塌了一大片厚厚的冰,整个心湖都显露了出来。
他拄着拐杖走上去,拉住了没命奔走的她。
庄安晴低头,看着那只拉住自己胳膊的修长大手,眼圈一下就红了,早已酿满眼眶的泪水瞬间就溢了出来。
解云湛看着哭成泪人的她,突然就觉得那每一滴泪似乎都砸在了自己心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不过在如此纷杂的时候,他实在抽不出精力去分析这到底是何种感觉。
他收回了捉着她的那只手,拿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别担心,我们一起找。”
庄安晴接过,擦掉眼泪,闷闷嗯了一声,继续一家一家地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