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四月飘着细雨，诸葛大力站在马克思·普朗克故居的铁门前，玻璃伞面滴落的水珠在石板路上溅起细小水花。身旁的林任云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藏青色风衣袖口沾着她早上涂的樱花护手霜香气。这场景与她多年前的想象重叠，却因身边人的温度变得格外真实。

\"当初说要来看偶像生活的地方时，还以为会是孤身一人。\"大力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金属表面映出故居斑驳的砖墙，\"按照概率学，实现梦想的同时收获爱情的概率不足17%。\"她推了推眼镜，耳尖泛起红晕，\"但现在看来，有些奇迹是数据算不出的。\"

林任云笑着将她往伞下拢了拢，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里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自从决定陪她来德国，他开始恶补德语，手机备忘录里记满了\"蛋糕店怎么说最近的图书馆怎么走\"。此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熬夜背单词的夜晚都有了意义。

领证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柏林市政厅外的樱花簌簌落在他们肩头，林任云握着她的手微微出汗。当工作人员用德语询问是否愿意相伴一生时，他抢在大力开口前说了\"我愿意\"，惹得她瞪圆眼睛，却在走出市政厅时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草莓味糖果。

\"以前觉得婚姻是复杂的社会契约。\"大力踮脚去够街边面包店的招牌，浅灰色围巾扫过林任云手背，\"直到和你一起在山路上数星星，在帐篷里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她突然住口，耳尖通红，\"总之，和你签终身契约的风险评估，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林任云看着她假装严肃的侧脸，想起领证前夜她捧着婚姻法彻夜研究的模样。那时他轻轻抽走她的书本，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吻住她：\"法律条文有漏洞，但我对你的喜欢没有。\"这个吻让向来理性的学霸红了眼眶，第二天清晨，他在她枕边发现了写满批注的\"婚姻相处条例\"，第一条就是\"每天至少拥抱三次\"。

在哥廷根大学的图书馆里，大力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林任云就坐在她对面整理助学项目的资料，偶尔抬头，总能撞见她专注翻书时无意识咬笔尖的模样。某个午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笔记本上，他鬼使神差地在草稿纸上画下她的侧脸，被发现时，大力红着脸抢过纸，却在当晚将画贴在了宿舍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