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秋雨淅淅沥沥，林任云抱着文件冲进咖啡馆时，发梢还滴着水珠。他习惯性选了靠窗的角落，却发现常坐的位置被人占了——短发女生面前堆着几本厚重的书，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眉头微蹙，时不时咬着笔杆思考。

点单时，林任云鬼使神差地多要了一杯热拿铁。端着托盘走近时，女生恰好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撞上他躲闪不及的目光。\"那个...我看你坐了很久，咖啡应该凉了。\"他把新咖啡放在她对面，耳尖迅速泛红，\"算我请你。\"

女生愣了一瞬，随即推来笔记本：\"作为交换，帮我看看这个逻辑推导？\"林任云坐下时，袖口扫落了她的钢笔，两人同时伸手去捡，指尖不经意相触。空气突然安静，他慌乱地缩回手，钢笔在桌面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诸葛大力是在整理笔记时发现那张便利贴的。\"明天同一时间，我带自制的曲奇赔罪。\"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把纸条夹进书里时，心跳莫名加快。

第二天，林任云提前半小时到咖啡馆，却在门口反复踱步半小时才敢进去。他把装曲奇的铁盒放在桌上，开口便是公式般的发言：\"根据烘焙教程，这批曲奇成功率78%，糖分含量控制在你上次说的健康标准内。\"诸葛大力咬了一口，嘴角扬起弧度：\"比公式还精准的甜度。\"

他们的约会像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林任云研究了二十篇约会攻略，最终选了图书馆——既能聊天，又不会尴尬冷场。他提前三天预订了窗边的双人桌，还准备了三套话题方案，却在看到诸葛大力穿着白衬衫走来时，把背熟的台词忘得一干二净。

诸葛大力也好不到哪去。当林任云问她周末想做什么，她翻开手机备忘录：\"根据大数据分析，情侣最常去的场所是电影院、游乐园和餐厅。我们可以...\"话没说完，林任云突然笑出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有多生硬，耳尖瞬间红透。

送她回家的路上，林任云反复在心里演练牵手的时机。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手指几次动了动，又缩了回去。直到分别时，才笨拙地说了句：\"明天...还能见到你吗？\"诸葛大力低头转着书包带：\"我...我明天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