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峙暄突然从缝纫机抽屉翻出半片荧光胶片,贝斯弦勾着边角在地板拖出银线:“未曦姐!把这个贴在顶针挂扣上!”她鼻尖沾着白天拆霓虹灯时蹭的蓝粉,将胶片按在藏青背带上,“这样弹琴时碎晶会反光,像星舰在跃迁!”酸汤罐的红汤在抽屉边缘洇出小圈痕迹,恰好绕过母亲寄来的顶针盒。
赵未曦接过胶片时,触到姚峙暄指尖的温度——和十三岁那年母亲递顶针时的温度奇妙重合。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张顶针特写:新磨的黄铜顶针躺在木盒里,针尾“暄”字边缘毛糙,分明是连夜用锉刀刻的。她望着姚峙暄哼着歌往鼓架缠碎晶,突然想起母亲总在信里说“顶针要收在抽屉第二层”,却从没提过刻字要花多少个深夜。
“老王你看!”李栖野把鼓棒敲在王默屿画满公式的改装图上,木纹顶针滚过“栖野”二字,“把小暄的酸汤罐压力阀接在踏板弹簧上,踩满三拍就喷蒸汽——”话没说完就被姚峙暄揪住衣领:“敢拿我的罐子做实验,就把你的鼓棒全掰成齿轮发卡!”少女边跑边回头,贝斯包带甩出的碎晶落在王默屿计算器上,恰好拼成“别碰我的酸汤”。
缝纫机皮带轮突然发出异常的“咔嗒”,王默屿蹲下身用绝缘顶针挑开卡线,针尖在“未曦”二字刻痕处顿了顿——那是赵未曦去年用锈钉随手划的。李栖野趁机往他口袋塞了块齿轮形状的硬糖,指尖掠过他手腕内侧的小星舰纹身,那是她用缝纫机线纹的,针脚和母亲补校服时一样歪扭。
赵未曦调试吉他时,发现背带暗扣里的字条多了行小字:“顶针孔要对着琴弦第三品”——姚峙暄的字迹旁画着冒蒸汽的星舰,尾迹勾住“别用顶针撬琴弦”的“别”字。手机再次震动,母亲发来段视频:缝纫机踏板绑着星舰布,踩动时漏光在墙面投出晃动的光斑,像极了出租屋顶棚漏下的月光。
“试音!这次对准蒸汽喷发时机!”李栖野叼着烟调整镲片,鼓棒袋里的木纹顶针滑出,针尾王默屿新刻的小齿轮正对着姚峙暄缝在贝斯包的碎晶。姚峙暄把酸汤罐抱在怀里,突然指着暖气片上的锈迹:“未曦姐,你的顶针借我!铁锈和酸汤能画星图!”金属顶针在她掌心泛着微光,针尾凹痕里卡着半丝红线,和母亲视频里缝纫机上的线头同色。
赵未曦看着姚峙暄蹲在地上画星图,李栖野偷偷往酸汤罐里倒苏打水,王默屿用绝缘顶针在改装图标红蒸汽管道走向,突然发现背带顶针挂扣不知何时多了枚小齿轮——姚峙暄用贝斯弦绑的,齿牙间卡着半片荧光胶片,在台灯下一闪一闪,像极了母亲没说完的那句“顶针要配新线”,终于在漏光的破洞里找到了落点。
第一声贝斯滑音响起时,缝纫机踏板的蒸汽口突然喷出白雾,姚峙暄的齿轮链撞出清响,李栖野的鼓棒敲在生锈的暖气片上,王默屿的吉他泛音列和齿轮转速奇妙共振。赵未曦摸着腕间的黄铜齿轮手链,听着同伴们的笑骂混着缝纫机的“沙沙”声,突然发现母亲的新消息停在“顶针盒第三层有你喜欢的藏青线”,而姚峙暄正用那根线,把碎晶缝成了星舰尾迹的形状。
姚峙暄蹲在缝纫机旁捣鼓新装置,贝斯弦在膝盖上绕出复杂的环:“老王!把酸汤罐的橡胶盖换成齿轮阀!”她鼻尖沾着齿轮润滑油,指尖捏着赵未曦的金属顶针,正往罐口戳小孔,“这样踩踏板时蒸汽会呈星舰尾迹状喷出!”酸汤的酸味混着铁锈味飘来,李栖野叼着烟凑过来,鼓棒敲在暖气片上惊飞两只飞蛾。
赵未曦调试吉他时,发现母亲寄的藏青背带暗扣松了,低头整理时摸到夹层里的字条——离家时塞的“别用顶针撬琴弦”,如今被姚峙暄用荧光笔圈住,旁边画了个冒蒸汽的小星舰,尾迹恰好穿过“顶针”二字。手机震动,母亲发来张照片:缝纫机抽屉第三层摆着卷藏青线,线头系着枚黄铜顶针,针尾刻着极小的“曦”字,边缘还留着锉刀打磨的毛痕。
“栖野,接着!”王默屿从工具箱抛来枚生锈的小齿轮,李栖野单手接住,鼓棒袋里的木纹顶针跟着晃了晃。男生低头画改装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缝着李栖野去年用缝纫机线绣的星舰,针脚歪扭却格外结实。“把蒸汽管道接到鼓架上。”他突然开口,笔尖划过“小暄”二字,“你敲军鼓时会触发喷雾。”
姚峙暄突然举着顶针冲向赵未曦,金属顶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未曦姐!用这个在灯箱布戳北斗七星!”她把顶针塞进赵未曦掌心,针尾凹痕里卡着半丝红线,和母亲照片里缝纫机上的线头分毫不差,“这样月光透过针孔,会在你琴弦上投出导航星!”酸汤罐在她脚边晃荡,盖子上的齿轮阀还滴着红汤,在地板洇出不规则的光斑。
李栖野突然踢了踢王默屿的工具箱,鼓棒敲在齿轮堆上:“你俩磨叽什么?”她甩了甩鼓棒袋,木纹顶针滑落在赵未曦脚边,针尾的小星舰正对着背带上姚峙暄新缝的碎晶,“小暄的贝斯滑音要卡在齿轮转动的第七声‘咔嗒’,老王你算错频率就把计算器丢进酸汤罐。”嘴上这么说,指尖却轻轻替姚峙暄理顺缠在贝斯弦上的碎发。
赵未曦摸着腕间的齿轮手链,突然发现链扣处多了颗碎晶——姚峙暄不知何时用藏青线缝上去的,颜色和母亲寄的顶针线一模一样。手机再次震动,母亲发来段语音,开头是缝纫机的“沙沙”声,这次听清了后半句:“顶针要常戴在手上,别总丢在齿轮堆里……”她望着姚峙暄用顶针在灯箱布戳孔,李栖野和王默屿为蒸汽管道走向拌嘴,突然发现背带暗扣不知何时被姚峙暄缝上了半枚齿轮,和她藏在抽屉的母亲旧顶针严丝合缝。
试音在暖气片的嗡鸣中开始,姚峙暄的贝斯弦擦过缝纫机盖布的星舰图案,赵未曦的吉他泛音列与齿轮转速共振,李栖野的鼓棒敲出急促的节奏。当踏板踩下的瞬间,酸汤罐喷出的蒸汽在灯箱布上投出晃动的尾迹,姚峙暄尖叫着甩动贝斯包,包带上的碎晶撞出细碎的光,恰好落在赵未曦掌心的顶针凹痕——那里还留着母亲补校服时的温度,像极了星舰穿越虫洞时,尾迹里最温暖的那道微光。
姚峙暄突然从口袋掏出半片镜子,贝斯弦勾着边角在灯箱布上比划:“未曦姐!把这个镶在顶针挂扣旁!”她用顶针尾端敲了敲镜面,铁锈色毛线蹭过赵未曦手背,“月光折射到琴弦上,会有星舰引擎启动的反光!”酸汤罐的齿轮阀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画出歪扭的星图,恰好绕过王默屿刚画好的蒸汽管道线路。
赵未曦接过镜子时,发现边缘磨得毛糙——分明是姚峙暄用缝纫机砂轮自己磨的。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条长消息:“抽屉最里层有你小时候捡的碎晶,和小暄缝的那种一样。”附带的照片里,玻璃罐躺着几粒银蓝色碎晶,底部沉着枚刻着“暄”字的新顶针,针尾红线圈着星舰图案,像极了姚峙暄此刻别在贝斯包上的碎晶。
“栖野,蒸汽管道接口对不上。”王默屿举着生锈的铜管,绝缘顶针在管口划出痕迹,“用你的鼓棒袋上的毛线缠三圈。”李栖野骂骂咧咧地扯下鼓棒袋,铁锈色毛线间露出半截木纹顶针,针尾王默屿新刻的齿轮图案正对着姚峙暄的酸汤罐,“再废话老子用酸汤泡你的计算器。”嘴上这么说,却把毛线团塞进他掌心,指尖划过他手腕的星舰纹身。
姚峙暄蹲在暖气片旁,用顶针在锈迹上刻小星舰:“未曦姐,看!铁锈遇酸汤会变深蓝色,像星舰在宇宙里拖尾!”她鼻尖沾着酸汤渍,金属顶针在墙面划出细响,“等蒸汽喷出来,这些痕迹会发光!”赵未曦看着她发梢沾着的荧光粉,突然想起母亲信里说“顶针要配新线”,而姚峙暄正用她抽屉里的藏青线,把碎晶缝成星座形状。
李栖野突然把鼓棒敲在缝纫机盖布上,惊飞了停在酸汤罐上的蝴蝶:“试音!小暄的贝斯前奏漏了齿轮咔嗒声!”她甩动鼓棒,木纹顶针滚到赵未曦脚边,针尾小星舰恰好指着背带暗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枚姚峙暄缝的齿轮扣,和母亲寄的顶针挂扣严丝合缝。王默屿趁机把蒸汽阀拧到最大,暖气片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极了星舰引擎启动的前奏。
赵未曦调试吉他时,指尖触到背带里层的字条,姚峙暄新画的星舰旁多了行小字:“顶针孔要对着镜子第三颗碎晶”。手机再次震动,母亲发来段视频:缝纫机踏板绑着姚峙暄捡的旧镜子,踩动时光斑在墙面游走,像极了出租屋里他们追逐的星光。她望着姚峙暄用顶针在灯箱布补最后一个针孔,李栖野帮王默屿扶着蒸汽管道,突然发现背带暗扣的齿轮扣上,不知何时系了根红绳——和母亲顶针盒里的线头,是同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