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不由摇摇头,感叹思念这个东西真是无时不刻、无处不在、无所不能。思想,恰如鬼魅如影随形。
来到家,关门时却被人抬腿挡住。
“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来不得?”覃媚娘矮身钻过曹少横在门框上的手臂,钻进屋子里。
曹少慌忙探头三面张望,急急忙忙把门关上。“姑奶奶,你来作甚哦。”
“听说你要去四川玩耍,我也要去,跟着你去。”
“胡扯!我有正事要办,不是去玩的。”
“不去也行。让我住进来,我给你收拾屋子,给你打饭洗衣服,谷子姐能做的我也能。”
“谷子能做到的你也能。好啊,她死了你去死啊!”--“覃媚娘你脑子坏了你。亡妻尸骨未寒,你叫我和你滚床单?不滚床单滚蛋--”
覃媚娘死死抓住门框不撒手,气急败坏道:“谷子姐就在天上看着,不信你问她,她出门去武昌之前找过我,跟我说了好些体己话,她希望我能进这家的门,要和我以姐妹相处。”
“滚蛋!”
“呸!你耐得住,不信你小老二也耐得住。告诉你曹少,你越惦念着谷子姐我就越喜爱你。”说着三两下脱光衣服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
要死了!刚刚对着星空向亡妻海誓山盟彼此忠诚,转头就和情妇水乳交融,这是要遭天谴的!
“好,你不走我走。”曹少此刻动手打人的心都有,抱起毯子跑办公室睡去。
第二天晚上,门口照旧有不散阴魂。
“跟你说过了覃媚娘,不滚床单滚蛋。”
“再说一遍,滚---蛋---”
“好,我滚蛋。”覃媚娘死死盯着曹少看,忽出手往他裆下掏去,将一团的宝贝握在手心里好一会儿,这才撒手扬长而去。
梁山宣抚使司衙门一众大小官员准备出远门了,成员中有泰森亲自率领的警卫排,换装了一水儿的LS手枪,还有曹少率领的商务代表团,总体上是支庞大的旅行团。
临出发时,“瓜兮兮地,成都及其周边有啥子好耍的嗦!”
感激归感激、暖心归暖心,钳工还是丢不下手头的活。这位理工男的底层逻辑,对,这位理工男就好这口底层逻辑:回乡带来的慰藉比不上守在机器旁边实在。
那正好,留下宅男看家,其余四人计划先去武昌,再走陆路到成都,雇马匹翻越崇山峻岭取道松州卫(今四川松潘县)考察九寨沟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状况。返程经夔州顺江下到巫山,观赏原汁原味的长江三峡、小三峡、小小三峡。
临近武昌,旅行团在昌府客栈歇脚。老板杨承禄提前得到了通知,挂出歇业2天的告示清空客栈,专事接待梁山60人贵客团。
潇洒很满意,泸州在打仗,杨承禄还能拿出穿越众之最爱泸州老酒招待,足见其心诚。呵呵,鱼翅味道更不错,根根鱼翅比甘薯做的梁山粉条还粗。他喝得有点多,剔着牙花子打起官腔来:“杨老板,做这碗鱼翅要害死多少的鲨鱼,下不为例哦。”
杨承禄听明白了‘下不为例’之内涵,庆贺自己把客栈清空这步棋走对了。
茶,还是狮峰龙井茶。曹少坐在主席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细细品茗,由于喝不着咖啡,这些年把他锻炼成了茶客。杨承禄和掌柜子二人坐在下首,恭恭敬敬添水送茶。
“小店曾宴请过尊夫人,想来已三月有余,小人多亏尊夫人大力提携,方有缘结识贵司。”杨承禄忽哽咽再潸然泪下,摇着手表示难过地说不下去了。哆嗦着把一对和田玉手镯呈于曹少过目,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说道:“这原本是为尊夫人准备的小小心意,还请曹部长置于尊夫人坟前。人亡意不息。”
杨承禄一口一个‘尊夫人’,曹少之前从亡妻之痛中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此刻被再三提起谷子,心里不免酸楚万分。离座整理下衣襟,深深鞠躬谢过杨承禄,恭恭敬敬把礼物收下来。“多谢杨老板美意,曹少代拙荆谢过。这个,合营的事,你上次过来后我们已经议过了,简单两个字:可以。”
“好。曹部长真爽快人。”
“这么办。你不用掏银子,送你陶瓷洁具用品代理权,我来负责建厂出建筑施工队,你把昌府分号开到哪里,施工队跟到哪里,负责安置洁具、开挖下水道、建造抽水车、铺设地砖等工程。谷,杨部长跟你说的玻璃门窗、喷泉、自来水系统、游泳池、穿衣镜、花岗石镜面地砖、洗发膏、洗浴香皂等均可实现。还可以建造梁山式建筑在客栈里,应当也是吸引客人的独家特色。赚的银子,梁山取五成一你杨老板拿四成九。另外,经营权归我。”
他这是空手套白狼,不出一文钱就想获得昌府客栈的资金和经营大权。他这是狮子大开口,卖的是梁山的潜力、求的是杨承禄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