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的脸亢奋起来,因为二位首长很爷们很配他胃口,因为首长的意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沐抚信使一点coLoR SEE。不卖队友者蠢,不坑下属者王。徐承一言不发抱拳行礼,这一抱饱含感情经久不散。
待他转身要进屋,曹少叫住这个讷于言敏于行的干将,问道:“慕容西兰可曾向你透露过,这个,沐抚有没有地下工厂,这个,隐蔽的不为外人知道的那种作坊。打造兵器的兵工作坊不算,这我知道。”
“没有。”
“是没有透露过还是没有隐蔽作坊?”
都没有。那位漂亮的慕容小姐小嘴很严实,关于她自己的一切是很愿意和徐郎共享的,比如大夏天里有那么一两天她腋下会有那么一丢丢狐臭。关于沐抚司事却把得极牢,从不多嘴一个字。西兰花不说不代表徐承不知道沐抚事,他可以完全肯定沐抚上下绝无其他隐蔽的工厂作坊,绝无。
曹少把手一挥,“进去吧,给他点教训,勿伤他性命。”
目送徐承进屋,泰森取过曹少的烟杆抽了两口。吸口不大,舌尖上却粘到了苦涩的焦油,赶紧把舌头上的焦油抹掉吐掉。泰森实在抽不来旱烟袋,这时候是真想念香烟,也着实羡慕曹少能够享受旱烟的特异功能。“你担心沐抚有隐蔽的地下兵工厂突然爆产能?”
听老赵说起过,在施州当流官注定被动做清官,挖空心思也贪不到几个钱的,所以无人肯赴施州卫任职,自景泰年开始各级官职多有空缺经年待补。施州这地被遍地开花的土司势力禁锢了活力,万恶的农奴制度下社会闭塞百业凋敝经济落后,在湖广省同级各个州中经济排名老末,经济规模甚至比不过别人家的一个县,乃扎扎实实的贫困山区。这里不存在自由市场,有的只是36个小院高墙。这里没有商品经济,玩的是小农经济下的朝贡体系。
土司们由官方渠道向朝廷上贡西兰卡普、铸蜡、药材、木材等特产,最主要经济来源是桐油和茶叶两大项。政府则以赏赐为名回赠土司们棉布瓷器等物资。施州卫的整体经济数据无从知晓,但隔壁沐抚家的情况无比清楚。武昌府普通农户年人均收入折合白银20两左右,而沐抚土家百姓全年辛苦下来只能结余1贯钱,折合约八分银子。
打仗打的是钱,我断定你沐抚司没钱支撑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既然你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便休怪我生气。财大气粗嘛,老子有钱就敢胡来。如今的梁山靠军火贸易赚得盆满钵满,而马上武昌的味精事业部也能源源不断把银子给运来。钱是男人胆,怕你穷鬼个球!
曹少下结论道:“只要挡住老慕容的三板斧,和平的曙光后脚就能亮瞎你眼珠子。”
钱(军费)是一方面,战力是一方面。一旦两家练起手来,要防着对方军力大爆发就怕你隐藏有巨大的战争潜能,沐抚家里究竟有没有工业哪怕民用手工业呢?此处又分二怕。一怕战事一起民转军,打锄头镰刀的作坊瞬间改打造九齿钉耙和钩镰枪,二怕也是最怕你沐抚拥有工业生产能力。你只会采茶种地我便不怕你,工业国打不过农业国也只有意呆利的小伙伴们能创造出此人间神话。
放(他人)血是徐承的拿手好戏,低头掩面悄悄欺到信使身边朝他鼻梁猛捶过去。能做信使的人有两把刷子,一把耳听八方一把眼观六路。徐承出拳阴险,信使闪躲诡异,可即便信使表现超能,他眼窝眼角还是被砸到,片刻间乌青出血。
潇洒大惊:“徐承你干什么!”
徐承再要挥拳,已被潇洒把人挡在自己身后,“住手!你好大胆子!”
这时泰森叉腰站出来,满不在乎道:“我叫他打的。”
曹少也站出来:“我也有份。”
信使不辱身份临危不惧,敢于指着徐承鼻子威胁,泰森敬此人有胆气挥手放人。信使捂着破了相的脸回去复命,用屁股都能猜到他此去定不会有好话回禀。
事已至此潇洒只得长吁短叹,第二天便赶去桅杆屯找老赵拿主意。
见到人,先挑次要事来说,这叫做渐入佳境。
这阵子山上门庭冷落生意清淡,请问大哥,土官们为啥不来军购了?几百年战争传统一朝颠覆,和平发展成为施州卫主流了吗?
面对如此愚蠢的问题,老赵以皮笑肉不笑来拒绝正面回答,意思说你宋遗超市马上要被零元购了。
如今施州卫地界上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副千户的乌纱帽铁定要戴在了他赵寿吉的头上,打梁山就是打未来施州第二把手的脸。老赵言语明显有些烦躁,就差直接点出自己的二弟啰嗦寡断像个娘们,“二弟多虑了,多虑了。哥哥与你说过,不止说过两三次了吧,咱这施州卫朝廷流官不管土官事,只求土司不反向来懒得多问。施州政事即为军事,打来打去几百年从春秋打成了战国,唐崖、桑植、鹤峰、容美、鱼木、还有那个齐岳山号称施州七雄。你占住地盘据有百姓你便是梁山司,你若将沐抚剿灭了你即梁山大土司,可向朝廷要个土官宣抚使当当。”说这话不避屋中忙碌的于祥和胡灯,可见此事人尽皆知,施州卫的这点破事足可与外人道也。
于祥对潇洒表现出的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亦大为不满,说话直白就差直指潇洒既然你不相信赵大兄的话那你赶过来咨询何苦来哉!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潇洒当然是连连喊冤,事关梁山生死存亡,要命的事情问三遍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么一讲于祥也就理解了对方的心情,解释起详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