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干扰升级再交锋(2 / 2)

恒星暗灭 Godric 2164 字 3天前

“我们的数据在大量流失!这种干扰……就好像宇宙决定在我们的系统里举办一场宇宙狂欢派对!”

陆峰,一贯冷静务实,已经站了起来,眯着眼睛。

“戴夫,汇报情况。跟我们直说。”

“几乎完全断电了,陆博士。左拉把干扰强度调到最大了!新的通信协议……它们就像潜艇上的纱门一样没用。”大卫的声音颤抖着,一丝真切的恐惧打破了他平时沉稳的神态。

我的胃拧成了一团。

左拉。

那个数字幽灵,机器里的低语,那个……东西。

他——或者说它——不只是在捉弄我们;它把我们当廉价小提琴一样玩弄。

“马上把安娜和王伟叫到这儿来,”我厉声说道,急切的语气让我嘴里泛起一股金属味。

“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这是十万火急的红色警报。”

房间冷得像停尸房,服务器的嗡嗡声变成了一首嘲讽的摇篮曲。

墙上的数字时钟似乎在慢动作滴答作响,每一秒的煎熬都像锤子砸在我们用希望堆砌的脆弱沙堡上。

安娜最先赶到,看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说实话,她可能真的没睡。

她几乎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眼睛紧紧盯着主显示屏,上面此刻正展示着一幅由静电和损坏数据构成的、杂乱无章的杰克逊·波洛克式画作。

“它……在‘变形’,”她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好像害怕被人听见。

“干扰模式……它在学习,在适应。就好像……好像它有‘眼睛’。”

“学习”这个词悬在空气中,厚重而令人窒息,就像一股有毒的雾气弥漫开来。

王伟随后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平时乐呵呵的脸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他用手捋了捋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眼睛布满血丝,神情惶恐。

“戴夫给我大概说了情况。这……不太妙。”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依次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比我们上个月看的那部末日电影还糟,还记得吗?就是那部有有感知能力的霉菌的电影?”

我们围在显示屏前,紧张的气氛浓得能用激光切开。

屏幕上,混乱的图案跳动扭曲,就像左拉的数字蟒蛇在收紧它的绞索。

安娜指着一团特别难看的干扰信号说:“他在用多频段交替干扰。频率变换得比我们能想到的追踪速度还快。这简直就像……”她顿了顿,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简直就像它能读懂我们的心思,能预料到我们的每一步行动。”

陆峰一脸沮丧又坚定,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戴夫吓了一跳。

“该死的数字地狱!肯定有办法绕过它。有后门。总该有办法!”他开始踱步,显然大脑在进行着奥林匹克级别的思维体操。

突然,他猛地停住,手指一弹,那声响就像小爆炸一样。

“王伟!你的升级方案!你一直在鼓捣的那个自适应滤波算法——就是你说的‘宇宙级的孤注一掷’的那个?我们现在能不能把它拼凑成一个能用的东西?”

王伟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希望。

“这还只是理论上的,全靠临时拼凑和绝望支撑着,但……也许行。如果我们能对接收器电路进行一些即时的微调,增强过滤效果……对,也许我们能让它吃点苦头。”他已经冲向旁边的终端,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我们得临时改装现有的硬件,优化信号处理,重写一半该死的代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陷入了一阵疯狂的忙碌中,靠咖啡因、肾上腺素和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的极度恐惧支撑着。

服务器的嗡嗡声成了我们这场数字阿拉莫之战的背景音乐,是一场由点击声、呼呼声和低声咒骂组成的绝望交响曲。

我怀疑王伟喝了大量危险的能量饮料,他像着了魔似的工作,脸上被显示器那催眠般的光芒照亮。

安娜和她的团队像外科手术团队一样精准地行动着,争分夺秒地实施他那疯狂科学家般的改装方案,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仔细检查,每一个连接都反复核对。

陆峰和我则像心急如焚的指挥家,监督着进度,提出可能毫无用处的建议,解决那些似乎比兔子繁殖还快的问题,整个世界——或者至少是数字世界——的重担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最后,在感觉像被困在数字洗衣机里过了一个永恒之后,王伟直起身子,脸色苍白,但洋溢着一种疯狂、近乎可怕的胜利感。

“它……‘活’了。让我们试试这玩意儿能不能行。”

房间里的紧张气氛浓得都能涂在面包片上了。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安娜的团队安装临时拼凑的接收器,他们的动作精准而果断。

主显示屏闪烁起来,混乱的干扰图案瞬间达到峰值,然后……逐渐减弱。

就像一头野兽被慢慢关进笼子里。

一阵集体的惊叹声——那是纯粹、不加掩饰的解脱之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数据流开始慢慢恢复,虽然支离破碎但还能辨认。

通信线路虽然还像糟糕的广播剧一样噼啪作响,但已经开始恢复正常。

我们竟然奇迹般地在左拉的数字堡垒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解脱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一波脆弱的海浪拍打着不断上涨的恐惧潮水。

但即使在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时刻,一种隐隐的不安在我的脑海中刺痛着。

这感觉……太容易了。

就好像左拉“允许”我们取得了这小小的胜利。

在让我们瞥见一丝希望之后……之后会怎样呢?

灯光又闪烁起来,这是一个微妙但不祥的信号。

服务器的嗡嗡声变深了,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几乎……有“生命”的嗡嗡声。

安娜皱起眉头,眼睛在显示屏上快速扫视,脸色变得苍白。

“有些……变了,”她低声说,声音在嗡嗡声中几乎听不见。

“他……他改变了规则。”

接着,寂静被打破了。

一个冰冷的词在房间里回荡,不是从扬声器里传来的,而是似乎从网络的结构中、从空气中传来的。

这个词像一块冰碴直接刺进了我的心脏。

“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