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此时得益于京杭大运河的开通,各地水网密布,水路运输已是较为便利,船只种类众多,运这些高度酒到登州还不在话下。
洛阳天然居三楼有个大些的房间,这里被当成议事房,每日李愔、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人便在此议事。
这日,李愔一进房间,便见程、尉迟两人正在泡茶说话,而且脸上颇有喜色,看来事情进展应该顺利了。
三人见过礼后,李愔接过程处默递过来的一杯茶,轻呷了一口,问道:
“处墨、宝琳,怀道他们半个月前便把指北针送至登州水师了罢,登州可有消息传来,指北针可是有用?”
程处默、尉迟宝琳两人互视了一眼,笑了笑。
程处默说道:“梁王殿下,昨日信鸽传回消息,指北针对水师海上航行助益极大,目前前往营州、平壤的两轮试航,均大为成功。现在已经装上高度酒前往平壤。”
“好啊,这是最难的一步,已经走通,剩下的便是我们的转运和在当地的售卖。”李愔听了也是喜笑颜开。
“售卖方面,各府掌柜们临行前都受过蜀王教导,现在就要看我们的转运工作了。”
三人正聊得开心,一位蜀王府护卫却是直接来到议事房,有些紧张地说道:
“梁王殿下,两位小公爷,我们的高度酒在出洛阳的水道处被人拦下来,说是要收税,要给他们二成的酒才能放行。”
“谁?”
这他瞄的明显就是打劫啊。
三人一听,顿时有些火冒三丈,都站了起来,高度酒事关粮食,事关救灾,便是蒋国公屈突通也决不敢如此。
何况蒋国公对高度酒换粮食的计划是知悉的,只会大力配合,除了蒋国公外,洛阳还有何人胆做出如此劫匪的勾当。
“是掌洛阳水运的户曹参军,他说是奉义安郡王李孝常的命令。”
三人听了,不由一阵哑然,李孝常乃是李唐皇室宗亲,隋末时归顺李唐,并献出永丰仓。
永丰仓当时储存着前隋全国两成的粮食,李唐正因得了永丰仓,极大缓解了粮草问题,为后来定鼎天下奠定了基础。
李渊也因此封李孝常为义安郡王。
程处默、尉迟宝琳不由看向李愔,李愔沉默了片刻后,反而是面色潮红起来,瞪着二人说道:“他瞄的,敢抢劫我们的酒,打啊,把他们拿下就是。”
李愔此前便对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等人的打劫经历极为感兴趣,但被人打劫却是另一回事,不管是谁,敢抢我的东西,打了再说。
“那个,梁王,义安郡王可是你族叔公。”
李孝常妹夫窦轨乃是李渊妻窦皇后的从弟,算是李二的族叔,从辈份上算,妥妥的李愔叔公辈。
本来凭李孝常的功劳,是可以在长安担任要职的,但此人除了献永丰仓的功劳,却是一副纨绔性子,才具极为平庸,文不能成、武不能就。
李渊也是见不得这位族弟整日在长安飞鹦走狗,祸害百姓,这才把他封到洛阳,给了他个闲职,来个眼不见为净。
却没想到他来洛阳仍不消停,与地方官吏勾结,要对李愔众人的高度酒进行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