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早已通过零散信息拼凑出了一幅模糊的画面。
高启强虽然能力出众,但短时间内筹措两万元显然不太现实。
因此,面对高启强的沉默,他也没有再多问。
“店面没问题,就是之前找的那家,重新装修时我请厂里的几位伯伯帮忙,到时候我们一起动手,很快就能搞定。”
“不过……”
高启盛话锋一转,脸色变得凝重。
“之前介绍我们的那个同学,要收一万五的中介费,我们还得额外准备一笔钱。”
高启盛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什么同学啊!”
高启强一听又要花钱,顿时火冒三丈。
当前正急需资金,却总有人想方设法榨取利益。
“我们和龚总不是已经谈妥了吗?怎么又冒出这笔费用?”
经历此事后,高启强对社会有了更深的认识。
有些事,过去作为普通人根本无法触及,一旦了解,才发现世道远非他想象。
“我们之所以能联系到龚开疆,全靠我那位同学的关系。
一句话就能促成合作,一句话也可能让一切泡汤。”
高启盛无奈地叹了口气。
“干脆别做了!这家店我们不做也罢,那笔钱一分也不能给!”
高启强气得直跺脚。
这一万五对他来说相当于辛苦卖鱼好几个月的收入,而有些人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松获得。
“哥!别冲动,我们现在投进去的钱不少了,要是就此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只要店铺开业,相信很快就能回本。”
高启盛见哥哥真的动怒,心里也十分难过。
但他明白经济学上的沉没成本理论,此刻放弃意味着之前的付出全部付诸东流。
“这笔钱到底还差多少?你那边缺口有多大?”
钱再次成为难题,高启强揉了揉额角,心中满是烦忧。
过去虽缺钱,但一家人勤俭度日,精打细算还能勉强维持。
即便高启盛和高启兰索要学费,也在预料之中,不像如今这般急迫。
“包括中介费和首批货物款项,总共约两万,我已经反复核算多次。”
高启盛指着桌上的计算器与密密麻麻的计算单说道。
高启强转头望去,桌上确实如此。
他深知高启盛聪慧且受过教育,所算无误。
这笔钱对他而言并非小数目,更何况之前已借了一部分。
更糟糕的是,游戏厅的资金缺口更大,令人难以承受。
可怎么办?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脑海中闪过《孙子兵法》中的这句话。
虽未读过太多书籍,但高启强结合自身经验略懂其意——最好的策略是避免冲突。
既然都需要钱,能否不花分文解决问题?
循着这条思路,他似乎找到了答案,随即奔向电话亭。
“小龙,你现在给阿盛送去两万块,自己过来。”
唐小龙听后一头雾水:“强哥,我们这儿都紧张得很,正在筹措呢!”
“租金的事暂且搁置,我去跟徐江交涉。”
话毕,高启强挂断电话。
自船事件后,两人关系已发生巨变,联手教训徐雷后,唐家兄弟完全归顺。
……
京海市局内。
“羽,搜寻徐雷无果,看来真的涉及他。”
安欣迅速汇报。
连日来,市局全力寻找徐雷,京海全城排查却一无所获,仿佛人间蒸发。
“有何进展?”
林羽沉思片刻,问到。
“门神和疯驴子依旧沉默,除非徐江垮台,否则他们不会吐露半个字。”
安欣无奈叹息。
混迹江湖之人狡诈异常,徐江若不倒,线索难寻。
就在此时,李响风尘仆仆赶来,气喘吁吁地报告:“接到报警,白江波遇害。”
“白江波?死了?”
安欣瞪大眼睛盯着李响。
前几天还在大楼见过,结合先前的资料,正打算深入调查,到时候一网打尽。
如今人没了,自然不用再查下去。
“找到没?谁报的警?”
林羽皱眉迅速问。
他很快推测出,多半是自己逼得太紧,对方彻底失控了。
否则以白江波在京海的地位,还没到衰败的地步,普通人根本碰不得。
只是,证据仍不足。
“是他老婆报警的,当时司机也在场。”
李响意识到事态严重,直奔主题说。
“立刻派人把人带回来,务必保护好。”
林羽立刻吩咐。
“我已经联系过了,但她声称在安全地点,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响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曹队已派人去找,结果发现她和司机都不见了。”
失踪……
“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安欣有些恼火。
京海不算大,怎么藏一个人这么难?
上次徐雷如此,这次白江波一家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