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霉劫(1 / 2)

在小镇边缘,那个仿佛被岁月长河遗忘的偏僻角落里,静静地坐落着一间药铺。药铺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默默守望着这片土地。它的周身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陈旧药香与腐朽味道相互交织,仿佛在诉说着过往无数的故事。

药铺内部,光线昏黄而黯淡,恰似一层轻薄却又难以驱散的纱幕,轻柔地笼罩着每一寸空间。这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整个药铺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阴森的氛围,仿佛每一处阴影里都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沉,此刻正置身于这片独特的气息之中。他的面色凝重如铅块,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忧虑与困惑。他缓缓地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犹如风中摇曳的树叶,似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积聚足够的勇气。而后,他才轻轻地朝着那厚重且布满岁月斑驳痕迹的药铺帘子伸去。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帘子的瞬间,仿佛触碰到了时光的褶皱,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带着历史的厚重与陈旧,扑面而来。那气息中,有岁月的沧桑,也有难以言说的神秘。他用力掀开帘子,刹那间,一股更为浓烈、刺鼻的霉味,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凶猛席卷而来,几乎将他整个淹没。那霉味就像是无数腐朽的灵魂在呐喊,让人几近窒息。他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目光也在这一瞬间,被陶罐口那结成青绿色蛛网般的霉斑紧紧吸引。

那些霉斑像是一群肆意生长的恶魔,毫无顾忌地在陶罐口蔓延着。它们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张诡异的网,每一根丝线都透着邪恶的气息,仿佛拥有着某种邪恶的力量,妄图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情地笼罩其中,带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它们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恐怖生物,在这小小的陶罐口,展现着它们令人胆寒的生命力。

陆沉眉头微微皱起,宛如两座小山丘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专注与探究,仿佛要透过这层神秘的表象,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那支竹镊。竹镊在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间微微颤抖着,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也感受到了这未知事物所散发出来的神秘与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那竹镊就像是一个在恐惧中颤抖的生命体,不愿靠近那充满邪恶的霉斑。

他缓缓地将竹镊靠近那片霉斑,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靠近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回放,充满了紧张与小心翼翼。最终,他轻轻挑取了些许霉斑,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其放入早已准备妥当的培养皿中。那培养皿就像是一个承载着未知命运的容器,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药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骇然,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忍不住惊呼道:“这可是阴兵借道时留下的秽物啊!”那声音尖锐而颤抖,像是被恐惧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从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绝望的颤音。这声音在这寂静的药铺中回荡,仿佛也在空气中渲染出了一层浓浓的恐惧色彩,让整个药铺的温度都似乎瞬间下降了几分。

时间犹如沙漏中那细腻的细沙,在悄无声息间缓缓流逝,每一粒沙的落下,都似在为这场未知的惊悚倒计时。培养皿里的景象,愈发朝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向演变。

起初,那些菌落看起来毫无生气,就像被世界遗忘的尘埃,静静地趴在培养皿的底部。然而,此刻,仿佛有一股来自地狱深处的邪恶魔法悄然降临,赋予了它们可怖的生命力。只见它们开始缓缓蠕动起来,那动作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恶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迟缓与诡异。

它们宛如一群来自异界的神秘舞者,以培养皿这个方寸之地作为舞台,尽情展现着让人费解的“舞蹈”。它们的舞步既诡异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协调,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断变换着各自的位置。它们扭动着那奇形怪状的“身躯”,彼此靠拢、聚合,像是在完成某种邪恶的仪式。渐渐地,一个令人胆寒的形状逐渐浮现——纳粹标志的雏形。

那扭曲的形状,恰似恶魔烙下的印记,带着与生俱来的邪恶与黑暗。它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在空气中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段充斥着血腥、暴力与邪恶的恐怖故事。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一股令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的气息所弥漫,仿佛空气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瞬间凝固,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让人仿佛置身于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

而在不久之后,一场更为可怕的变故降临在那些首批服用了相关药物的病患身上。他们原本正朝着愈合方向发展的伤口处,像是被一双来自黑暗的邪恶之手刻意雕琢一般,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浮现出条形码状的疤痕。这些疤痕的线条规整得近乎完美,犹如出自最精密的仪器之手,但却透着一股能穿透骨髓的冰冷刺骨的气息,恰似寒冬腊月里那最锋利、最冰冷的冰凌,仿佛轻轻触碰就会被割得鲜血淋漓。

它们还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这光泽非但没有给人带来科技的先进感,反而更像是某种来自未知领域的高科技产物,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冰冷与神秘。这些疤痕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一个隐藏在黑暗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在看到的瞬间,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仿佛即将被卷入一场无法逃脱的恐怖漩涡之中。

在夜幕如墨般浓稠地泼洒开来的深夜,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静音键,万籁俱寂得让人心里发慌。风,像是被这无尽的静谧给震慑住了,不再发出哪怕一丝微弱的声响,仿佛世间万物都被这无边的静谧紧紧包裹,陷入了沉沉的、毫无波澜的酣睡之中。

陆沉,依旧如往日那般,迈着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忧心忡忡的步伐,朝着病房走去。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承载着无数的担忧。来到病房门前,他轻轻握住病房的门把手,那金属质感的把手在他手中微微发凉。他缓缓用力,那扇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声,这声音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环境里,却好似一声突兀而响亮的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当门缓缓敞开,眼前呈现的景象,犹如一道凌厉而刺眼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击中了他,让他顿时呆立在当场,双脚像是被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钉在了地面,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分毫。

只见病房内,那些本应恢复健康、生龙活虎的病患们,此刻却如同被施了邪术一般,整齐划一地集体面壁。他们的手中紧紧地攥着毛笔,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毛笔嵌入掌心。那模样仿佛毛笔是他们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是他们在这诡异情境下仅存的依靠。毛笔在墙壁上疯狂地舞动着,似是发了疯的精灵,毫无章法却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它们写下的竟是一道道微积分公式,那字迹歪歪扭扭,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执着,仿佛这些公式承载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使命。墨汁从笔尖飞溅而出,犹如一颗颗黑色的流星,与从他们身体里缓缓渗出的淡蓝黏液交融在一起,如同两条诡异而神秘的河流汇聚。这混合的液体顺着墙壁缓缓流淌,好似一条条扭曲的爬虫,正沿着墙壁缓缓爬行,寻找着未知的方向。它们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腥甜气味,那味道刺鼻而又怪异,竟如同机房中那带着金属质感的冷却剂的味道,直往人的鼻腔里钻,令人作呕,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熏染得扭曲变形。而这些病患们,眼神空洞得如同深邃的黑洞,没有一丝神采,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完全被某种神秘且未知的力量操控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书写的动作,对于陆沉的到来,毫无察觉,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他的存在被完全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