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表盘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片,那纸张陈旧得仿若来自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历经岁月的无情洗礼,边角微微卷曲,恰似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满是岁月留下的褶皱,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而那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力透纸背,清晰地写着:“1995.2.23,327国债交割日”。这日期,如同滚烫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陆沉的心底,因为那正是父亲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的日子。这看似简单的几个字符,此刻却如同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裹挟着无尽的痛苦与悲伤,直直地刺入陆沉的心脏,让他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令他几近窒息。
就在此时,门轴发出一阵“吱呀”声,宛如暗夜中冤魂发出的一声凄厉惨叫,生生撕裂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愈发显得阴森可怖。嫡兄陆明远慵懒地倚在雕花门框上,他那身姿看似随意,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药汁的残光映照下,闪烁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光泽,那光泽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暗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玄机,仿佛在诱惑着陆沉去探寻其中的奥秘。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又隐隐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复杂意味,缓缓说道:“二弟这病中,倒是招了些伶俐丫头。”那语气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却又如同暗藏锋芒的暗器,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说着,他缓缓迈出一步,皂靴重重地碾过地上的青瓷碎片,“咔嚓”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在陆沉耳边炸响。碎片的裂纹沿着地面迅速延伸,那轨迹竟与陆沉记忆里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刹车痕完全重合,仿佛时光在这一刻悄然回溯,将过去那场噩梦般的惨烈场景与此刻紧紧交织在一起,让陆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悲痛欲绝的时刻。
丫鬟见此情景,宛如一只受惊的黑猫,一言不发地缓缓退至阴影之中,仿佛她本就属于那黑暗的角落,与黑暗融为一体。就在她隐入阴影的瞬间,腕间的银铃突然毫无预兆地疯狂齐鸣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恶魔挣脱封印后的疯狂咆哮,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回荡不绝,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陆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哆嗦,全身的寒毛瞬间竖起,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怀表。只见秒针正以一种诡异得超乎常理的姿态逆跳回1972年的出厂时刻,那指针跳动的节奏仿佛脱离了时间的正常掌控,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陆沉愈发加快的心跳声,仿佛二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他的心跳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表链的缝隙里,不知何时卡着一片干涸的茶叶,仔细看去,那茶叶的形状竟与昨夜金融峰会请柬上某投行的烫金徽章一模一样,宛如命运刻意留下的又一个神秘印记,在向陆沉暗示着什么,却又让他愈发陷入深深的困惑与恐惧之中。
与此同时,窗外那棵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沧桑的老槐树,仿佛被一股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神秘力量悄然触动,像是从漫长的沉睡中陡然惊醒。树上悬挂着的铜铃,在毫无一丝微风拂过的情况下,竟自顾自地晃动起来,发出一阵清脆却又杂乱交织的声响。那声音错落无序,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仿佛是一位垂垂老者在喃喃自语,诉说着一段被岁月掩埋、不为人知的往事,语调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伴随着这阵奇异的声响,栖息在老槐树枝头的寒鸦被惊起,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从枝头飞起。每一只寒鸦的翅尖上,都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污,在那并不算强烈却依旧刺眼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芒,恰似夜幕中鬼火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它们的身影在空中快速划过,带起一道道黑色的残影,宛如从二十年前那场惨烈得如同修罗地狱般的车祸现场穿越而来,周身弥漫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仿佛将那一场悲剧的阴云也一同携来,重重地笼罩在这片空间之上。
陆沉呆呆地望着这一切,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此刻的他,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无法挣脱的神秘旋涡之中。这个旋涡由无尽的恐惧和谜团交织而成,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紧紧地包围,越收越紧,让他每一次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只能任由恐惧和疑惑在心底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