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心中暗惊,这杨菲菲竟品出了他在酒中添加的荔枝香精。他取出个玻璃药瓶,瓶身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此乃秘制的‘天香露’,运用萃取技术,从荔枝中提取精华,滴三滴入酒可增果香。”
“唐公子当真是奇人。” 杨贤感叹,眼中满是赞赏,“既能冰镇鲜果,又能蒸馏美酒,不知还藏着多少绝技?”
“卢国公过誉了。” 亦晨谦逊道,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其实唐记正在研发‘冰窖酿酒法’,将新酒埋入冰窖百日,利用低温环境延缓微生物的活动,使酒的口感可与百年陈酿媲美。”
“冰窖?” 杨贤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宝藏,“老夫的藏冰窖正好空闲,唐公子可愿合作?”
“求之不得。” 亦晨起身行礼,身姿笔直,“若能借贵府冰窖,唐记愿将长安醇的三成利润奉上。”
“三成?” 杨菲菲插话道,眼神中透着精明,“父亲莫要被唐公子骗了。这酒的成本不过是粮食与人工,三成利润怕是少了。”
亦晨心中一惊,这杨菲菲竟一眼看穿商业机密。他微笑道,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杨小姐说得对,那就五五分成。”
“成交!” 杨贤大笑,笑声爽朗,“明日就命人将冰窖钥匙送来唐府。”
告辞时,杨菲菲送亦晨至垂花门。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唐公子可知,我父亲的冰窖直通皇宫?” 亦晨接过锦囊,里面是张冰窖构造图,某处标着 “密道通兴庆宫”。
“杨小姐这是......” 亦晨眉头微皱,心中充满疑惑。
“长安醇要想成为贡酒,光靠户部可不够。” 杨菲菲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容中藏着深意,“唐公子若想见贤妃娘娘,三日后酉时可到西市马球场。”
亦晨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卢国公府的橄榄枝,远不止是商业合作那么简单。他握紧袖中的翡翠扳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突然觉得这长安城的棋盘,比前世的华尔街更惊心动魄。冰窖里的密道,酒中的天香露,还有那未开封的玻璃药瓶 —— 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每一步都赌上唐家的兴衰。
暮色中的卢国公府飞檐如翼,在夕阳的余晖中宛如一只即将腾飞的巨兽。亦晨忽然听见墙内传来琵琶声,正是他在诗会上所作的《冰纨吟》。看来杨菲菲不仅懂酒,更懂如何将商业与权谋交织,织就一张让唐家不得不入局的网。
阿林牵着马车过来,车厢里还剩两坛长安醇。亦晨敲了敲酒坛,听着醇厚的回响,突然想起前世在茅台镇学到的勾调技术,或许,这将成为唐家在这场博弈中的又一张王牌。他深吸一口气,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