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跟着进门,看着杨贤胸前的白色膏体,强忍住笑:“不如这样——谁能在一盏茶内卖出十盒面膜,就算赢?输的人替对方给冰镇车刷漆。”
“成交!” 杨菲菲抄起一盒面膜冲向刚进门的诰命夫人:“阿姨!您看这面膜,敷了能让您和卢国公爷再续前缘!”
李璇玑则拦住另一位年轻贵妇:“姐姐这肤质,正适合配我们新出的‘桃花养颜露’,用了能让心上人连夜写诗表白!” 半个时辰后,杨菲菲抱着空盒子归来,鼻尖沾着不知哪来的金粉:“我卖了十二盒!”李璇玑晃了晃手里的订单:“我卖了十五盒,其中还有贤妃娘娘的加急单。” “不算!你肯定偷偷给了回扣!”
“明明是郡主对客人说‘买面膜送亦晨哥哥的香囊图纸’!”
亦晨扶额叹息,杨贤却忽然指着门外笑出眼泪:原来杨菲菲为了“扳回一局”,正追着亦晨的亲卫小胖墩跑,手里举着沾满面膜的毛笔:“站住!让我试试新学的‘美人画眉术’!”小胖墩哭丧着脸狂奔:“郡主饶命!我、我还要去给您牵汗血宝马呢!”
夕阳西下时,璇玑阁的冰镇车果然多了道“彩绘”——杨菲菲用口红在车身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凤凰,李璇玑则在旁边补了朵比车轮还大的牡丹。亦晨看着这“龙飞凤舞”的杰作,无奈掏出酸梅汤分给众人,却被杨菲菲抢先喝掉半罐:“输家喝三罐,赢家喝五罐!规矩是我定的!” 李璇玑挑眉:“那我要看着郡主给小胖墩道歉。”
“不道!”
“那我让亦晨哥哥给你调‘辣椒面膜’。”
“……小胖墩对不起!”
暮色中,杨菲菲忽然指着李璇玑的头发笑出声:“你的簪子歪了!”说着伸手替她扶正,却不小心扯掉几根发丝。
李璇玑龇牙咧嘴:“笨手笨脚的!”杨菲菲哼了声,却从袖中摸出颗蜜渍樱桃塞进她嘴里:“尝尝,我让厨房做的,比你那破面膜好吃多了。”
亦晨和杨贤倚着门框交换眼神,前者小声嘀咕:“这哪是斗嘴,分明是蜜里调油。”后者捋着胡子感慨:“女人的交情啊,比冰镇车的齿轮还难懂——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闹出人命。” 月光爬上胭脂巷时,璇玑阁的灯还亮着。杨菲菲趴在案上打盹,手里还攥着李璇玑送的茉莉花囊;李璇玑则在账本上画着新香方,旁边堆着杨菲菲硬塞给她的波斯蜜饯。
亦晨轻轻替她们盖上披风,听见杨菲菲在梦里嘟囔:“亦晨哥哥……酸梅汤……”不禁摇头失笑——或许有些争斗,本就是友情的另一种开场白。
长安西市的“芳华里”酒楼在暮色中舒展檐角,二楼最里侧的包厢垂着绘有《醉仙图》的锦缎门帘,墨色仙人举着酒葫芦的姿态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门楣上“且将新火试新茶”的鎏金楹联被晚风拂过,檐角铜铃轻响,与楼下酒客的喧哗声织成一片市井烟霞。亦晨屈指叩开青瓷酒坛的泥封,琥珀色的“长安醇”如液态琥珀般滑入酒盏,对面的幽州马帮头子马三喉头滚动,铜烟袋在掌心碾出细密的汗渍。 “马三爷久走北疆,可知瓦乌部落的雪狼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