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片离别氛围中,达克烈和隆由这两位草原王子却如同两个外星来客,与周遭格格不入。他俩对动身返程之事只字不提,仿佛那是一件与他们毫无关联的遥远之事。他们的心呐,早就被另一件事填得满满当当,就像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包袱,而这件事的核心,便是李璇玑。这些日子,亦晨全身心都扑在追查案件上,忙得像个被施了魔法、永不停歇且飞速旋转的陀螺。他的身影在大街小巷匆忙穿梭,脚步急促得仿佛在追赶一阵风,每日不是风风火火地奔波在调查的漫漫长路上,就是一头扎进堆积如山、杂乱无章的线索之中,如同在荆棘丛里寻找宝石,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直到今日,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皇城那宽阔平坦的石板路上,瞬间泛起一片耀眼的金黄,整个街道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辉。达克烈和隆由百无聊赖地在街头晃悠,像两只漫无目的闲逛的胖鸭子。不经意间,他们远远瞧见李璇玑带着侍女,身姿轻盈得好似春日里随风欢快飘舞的柳絮,又像下凡的仙女般袅袅婷婷地走在街头。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眼中仿佛有两道闪电划过,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那光芒,就像是暗夜中突然燃起的两簇炽热火焰,带着浓浓的渴望与好奇。那一刻,他们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住,鬼使神差地悄悄尾随其后。
他们小心翼翼地跟着,活脱脱两只潜伏在草丛中、等待猎物的狡猾猎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时而像敏捷的小老鼠,迅速躲在街边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店铺后,巧妙地借助人群与琳琅满目的货物遮挡,把自己的身形隐匿得严严实实,就像消失在了空气中;时而又佯装成漫不经心、优哉游哉的路人,慢悠悠地迈着四方步,那模样,仿佛在享受午后的悠闲时光,可眼睛却像两颗钉在了李璇玑身上的钉子,始终紧紧盯着前方那抹令他们心驰神往的倩影,生怕一个眨眼,李璇玑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走着走着,李璇玑在一处朱漆大门前悠然停下,那朱漆大门虽说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可依旧透着一股庄重与威严,像一位沉默的老将军。只见她轻轻抬起脚,动作优雅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迈进了大门。门上高悬的匾额赫然写着 “唐府” 二字,这两个字,就像两颗重磅炸弹,在达克烈和隆由心中激起千层浪。达克烈心中猛地 “咯噔” 一下,暗自思忖:听闻那个都护卫统领亦晨,好像就姓唐,难不成这里便是他家府邸?他急忙扭头看向隆由,只见对方眼中同样满是惊讶与思索,那表情,就像突然被点了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望着李璇玑渐渐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两人心中那股对亦晨的竞争之意,恰似被浇了一桶汽油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点燃。稍作犹豫后,他们一咬牙,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大步朝着唐府走去,那架势,就像要去攻占一座城堡。
唐府中,眼尖得像老鹰的下人远远瞧见有陌生贵客来访,立马像屁股着了火似的,匆忙小跑着前去通传。亦晨正在书房中绞尽脑汁地梳理案件线索,那些线索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乱毛线,让他头疼不已。听闻两位部落王子登门,他微微一怔,像是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不过旋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大度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盛开的花朵,灿烂无比。他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褶皱的衣衫,仔仔细细地将衣角抚平,把冠带扶正,就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整理自己的战甲,然后迈着沉稳有力、气宇轩昂的步伐,亲自出门迎接。当看到达克烈和隆由时,亦晨眼中毫无慌乱之色,反而热情得像一团火,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得如同山间清泉,说道:“二位王子大驾光临,寒舍顿时蓬荜生辉,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