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喘着粗气:“北凉世子率大军逼着宁老还国债。”
“长安城的百姓都看到了。”
“而且宁老已经被逼着带上收藏的字画去了富商沈国金的府上。”
围在宁凝露身边的一众公子哥,其中一位眉目充斥着自负神情的公子怒声道:“岂有此理!”
“一个小小的北凉世子,竟然欺负到宁老的头上了。”
“真拿自己当大奉驸马了?竟敢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不过是一个赘婿罢了!”
“凝露放心,我这就替你去教训这个北凉世子!让他涨个记性,这里是大奉京都不是贫瘠的北凉!”
此人正是皇帝的亲外甥李亦。
很明显,这个货爱慕宁凝露,想要借此机会出出风头。
其他公子小姐们也是纷纷附和:“李爵爷说得没错,不能让北凉世子在我大奉京都如此嚣张。”
“李公子可是世袭公爵,谁人不得给李爵爷三分薄面?”
“宁姐姐,我们这就陪你去靖国公府。”
众人奉承着李亦。
李亦更是自负昂首挺胸舍我其谁的样子。
“走。”宁凝露带着一帮京都的权贵公子们朝着靖国公府赶去。
同一时间。
靖国公府。
跟随宁甘取银子的白袍军将士满脸兴奋的归来,离得远远的便喊着:“公主殿下,我们拿到银子了。”
“宁老体谅我们的难处,变卖字画多出的二十万两白银也都给了我等。”
他们手上搬着整整十箱钱财。
有整块的银锭也有散装的碎银和铜板。
宁甘特意吩咐沈国金如此装箱。
同一时间。
其他几支白袍军也都满载而归。
二十万白袍军全部归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言明的喜悦。
陈怀安看着这些白袍军将士脸上的喜悦,他心里忍不住有种莫名的心疼。
他前世带着农民工讨薪时,他们要到酬劳的表情和这些白袍军将士一模一样。
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年关时却因为没有酬劳连回家过年都是一种奢望。
当拿到钱的那一刻能不喜悦吗?
大奉的将士更甚。
他们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朝没明日的打仗。
这时,宁甘朝着陈怀安伸手,冷声道:“世子,借据可以还给老夫了吧?”
陈怀安掏出宁甘的借据,恭敬的双手呈上,“学生谢宁老仗义出手。”
“我代二十万白袍军谢过宁老。”陆玄玑也朝着宁甘作揖。
宁甘酸溜溜的语气:“老夫可不敢当镇国公主和世子如此大礼。”
他瞥了一眼府门钱碎裂两截的牌匾,看着陈怀安:“世子,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老夫如约还上了。”
“你碎裂老夫的牌匾是不是得赔?”
“你拿老夫的茶叶是不是得还?”
陈怀安揉揉鼻子:“宁老,甘玲百姓的万民书不是用来悬挂的,而是铭记在心的。”
“宁老若是不嫌弃,学生亲笔书写一副字赠予宁老?”
宁甘不屑的表情:“你的字可比得上书圣王志贤?”
陈怀安同样不屑:“学生一点不托大的说,王志贤和学生老师的书法相比,他给我老师提鞋都不配!”
宁甘立刻来了兴趣。
他倒要看看陈怀安书法师承何人,竟是连当世书生王志贤都不放在眼里。
“管家,笔墨宣纸书案伺候世子!”
很快。
书案、宣纸、笔墨备齐。
徐惠亲自磨墨。
陈怀安来至书案前,提笔,书写。
这一刻,陆玄玑看着立在书案前的陈怀安好似变了一个人。
因为陈怀安的注意力都盯在宣纸上,他似乎忘记了周边的围观的百姓,忘记了一切。
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一时间,陆玄玑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陈怀安蘸墨挥笔一气呵成。
偌大的宣纸上赫然跃上四个大字。
两袖清风!
陈怀安临摹的书法正是书圣王羲之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