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
重云堆积,隐隐压迫。
“老爷,怎么办?”
公司里的电话接连打来,管家俯身在苏老爷子身边询问。
苏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铅灰色中山装衣襟盘扣微漾出颓丧的声音。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龙头实木拐杖敲的震天响。
“去把那小子绑回来签字。”
耀信在银行的贷款逾期四个月,银行就通知耀信抽贷,苏晨泽最近无头苍蝇一样逮着项目就啃,大量资金散去,账户上流动资金不过两亿,耀信近期主要跟进京市科技园地皮竞标,一旦抽贷,公司被取消地皮竞标资格,到时候大厦将倾,无人能救。
苏老爷子一手托起的企业,不可能败在一个孙子上。
谢观慈不给苏老爷子反击的机会,逼迫来的又紧又快。
苏晨泽被绑回来还不服叫囔着,“我不离婚!!爷爷!”
“你让我结婚就结婚,让我离就离,我是一个自主的成年人吗?!我分明是你的傀儡,稳固公司的傀儡!”
苏老爷子一棍子拍打在苏晨泽的身上。
气的解释都不想解释。
挥手让人控制着苏晨泽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眼不见心不烦。
签完字,苏晨泽像瘫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苏老爷子让人把协议送过去,对着地上的苏晨泽说:“一个月后别让我让人绑你去领证。”
苏晨泽双目无神:“爷爷,我是你亲孙子吗?我明明意识到喜欢浏桉了,我会对浏桉好的,我已经在努力工作了。”
“西郊项目你给堂哥我不怨你了,联姻结亲你偏心表哥我也没关系了,但你为什么非要把浏桉从我身边放走?!”
“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要对自己的身份担起责任。”苏老爷子也对这个孙子失望,他还有什么资格来抱怨他偏心。
苏晨泽恍惚想。
什么责任?
是谢浏桉丈夫的责任啊。
只可惜苏晨泽自大无畏,见到谢雨花那一刻,被其柔顺温柔吸引,觉得谢浏桉以救命之恩强行嫁给他,心机深沉,根本配不上他。
小辈人品堪忧被拿到工作上来说,苏老爷子的脸都丢光了。
对这个孙子失望至极,还有脸标榜回头是岸。
苏晨泽失魂落魄的离开。
——
谢母知道现在谢浏桉不好对付了,不就是仗着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
谢母会让她意识到,骨子里是低贱的,永远不可能改变。
雨花的东西不是她能抢的。
谢母拉开抽屉,拿出一管蓝白色药剂,脸上阴毒狠戾:“你早该死了。”
她拿过手机给浏桉发信息:【你不是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警方曾经送来过他们留给你的遗物。】
浏桉看到信息,嘴角勾起果然如此的笑容。
谢观慈按下手机,“我和你一起去。”
浏桉轻拍谢观慈的脸颊:“那倒不用,你好好帮卓询取证。”
“哎呀,放心吧我会努力搬砖养小谢哥哥的。”
谢观慈失笑,脸颊在浏桉掌心蹭蹭,目光专注认真。
“嗯,我们桉桉很厉害。”
谢观慈本就性情淡漠,和谢家亲缘浅薄,谢家如今也只是作茧自缚,该得到惩罚。
他更担心浏桉的安全,谢母面对谢雨花有一股奇怪的偏执疼爱,他怕浏桉受伤。
有他在,谢母会斟酌。
但浏桉最不怕的就是谢母按耐不住的动手。
再次来到谢家,山脚下的保安看见她,立马就放行了。
还不放心的往后面瞅了瞅。
生怕这人又带了一串警察跟在后面。
上次住在这的谢家夫妇直接被拷走,记者围了一圈。
也不知道这些记者的嗅觉怎么那么灵敏,他们都没得到消息,就已经蹲守过来了。
“浏桉,你来了。”
谢母端坐在沙发上,看见浏桉进来,伸手撩了一下耳畔碎发。
她平静的彷佛上一次见到浏桉就恨不得撕碎她的恶毒人设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