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爷知道刘福指的是什么,神情低落的苦笑说:“说了,不然我也不会非要追着他打。”
刘福说:“好,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从头到尾都跟你说说吧。”
“那年‘斗地主’,斗得可凶了,在这个村里,除了王善才,就数我们家了。王善才和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不在家,阿清不可能让爹来当这个地主,就联合村长,在那之前就把家分了,还把两个孩子送到了你那里。”
“他把我当长工赶出去了,还把家产的大头都算到他自己身上,把阿明也分了出去,连户籍都分了,就连爹娘都单分一户。现在爹娘的户籍都单着呢,他是不想连累任何人。”
“后来他这一脉就成了地主,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听到这大太爷哽咽的说:“这些都应该是我做的,阿清受委屈了。”
刘福接着说:“咱家在村里口碑好,审判的时候村里受过恩惠的人都为阿清求情,这才判了个陪观。”
“接下来一年里,只要是镇上有游行,处决犯人就得拉出去陪观,我还记得他第一次看杀人,就是王善才那两个儿子被处决的时候,他回来的时候,被吓得脸色惨白,腿都软了,还强撑着安慰家里人的样子——”
刘福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大太爷早就心疼的泪流满面了。
刘福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时间久了,看得死人多了,他应该也习惯了吧,每次回来除了脸色不太好也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