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想要悔婚,无非就是三点。
首先,自己身患重病,性命危在旦夕,他们担心林婉嫁过来成了寡妇。
再者就是宋家没落,王翠翠觉得将林婉嫁到宋家,他们便占不到宋家的便宜了。
而最重要的,便是村长愿意给出三袋粮食作聘。
要知道,这个时候,三袋粮食,那已经是一家人几个月的口粮了。
再赶上马上入冬,紧接着便是过年。
每一家对粮食的需求都是非常大的。
王翠翠便是因为这个才会想要让林婉嫁到村长家去。
只要将这几点问题解决,拖延些时间不是问题。
“宋振哥?你怎么了?”
林婉见到宋振忽然站起身,赶忙开口询问。
宋振从简易挂架上将大衣取下,穿在了身上。
“躺得腰酸背痛,我出去活动活动。”
“你小子,刚恢复些,能不能少作妖?”
“爹,我真没事了,总躺着也不是个事儿。”
宋振说着,不顾宋洪舟的劝诫,继续向门外走去。
另一边,火光和烟火气已经盈满了整个厨房。
鸡毛和内脏已经被宋洪舟处理干净了,不过还需要赵金花将鸡肉切块。
菜刀的刀口明显有些钝了,刀刃卡在鸡骨缝里,得赵金花用膝盖顶着案板边沿,才能将菜刀拔出来。
不过好在,这野山鸡的肉非常鲜嫩,虽然花了些时间,但赵金花依然将野山鸡完美肢解了开来。
自从老爷子走后,家里已经很久没见过荤腥了。
难得有这么一顿鸡肉吃,赵金花没有吝啬。
她将珍贵的猪油从柜中取出,舀了一勺猪油放到了锅内。
待猪油完全化开,她将鸡肉倒入锅内。
顷刻间,鸡肉浓郁的肉香就飘出了院子。
隔壁刘大娘正蹲坐在门口择菜,闻到香味,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当家的!你快闻闻,这是谁家炖肉呢?”
“还真是肉香,谁家这么阔气?竟然有肉吃!”
“好像是老宋家,我看见他们家烟囱冒烟呢!”
……
村中一家一户离得都很近,“宋家在炖肉”的消息很快就在村中传开。
不一会儿,宋家院外就多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就连王翠翠和林福都来到了宋家的院子外,偷偷观察了起来。
宋振站在门口,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缓缓拿起了斧子。
院外的围观群众皆是一愣。
更有几个与宋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纷纷开口。
“宋振,你家哪来的肉香味啊?”
宋振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径直从柴房取出了几根硬木头。
这些人见宋振不理会他们,顿时来了劲。
“宋振,你这病秧子不好好躺着,怎么跑出来了?”
“是啊,看你这样子不会是要砍柴吧?”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们儿,能拿动斧头吗?”
说着,他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人领头的名叫赵铁柱,年纪要比自己大上两岁,属于同一辈的年轻人,不过两人关系并不算好。
毕竟,他是村长儿子王猛的跟班。
王猛又中意林婉多年,对于自己老大的情敌,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再加上他从小就嫉妒宋振能吃上香喷喷的肉食,对宋振的恶意,那是要多大有多大的。
宋振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能不能拿动斧头,关你屁事?”
“我就是看不惯你,马上都要嗝儿屁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宋振呵呵一乐。
“我今天要是不仅能拿得动斧头,还能把面前这些柴火全劈了,你又怎么说?”
赵铁柱一时语塞,宋振却是穷追不舍地问道:
“我要是把这些柴全劈了,你就负责把我家柴房填满,你敢不敢赌?”
听到这话,赵铁柱彻底被呛住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家家户户的柴火量,那都是受限制的。
生产大队会给每个生产小队,划分山场,作为各家各户伐木的林地。
要是把自家砍伐的木料给出去,那他们的柴火很有可能就会不够用了。
到时全家都要挨冷受冻。
马上就要入冬了,长白山的冬天,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赌注,他可不敢轻易应下。
见赵铁柱迟迟不说话,宋振戏谑地笑了笑。
“要是不敢,就把嘴给俺堵上,胡萝卜蘸酱油……”
“有什么不敢的?”
赵铁柱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青色。
“你要是劈不完呢?”
“那我就把你家柴房填满。”
赵铁柱咬了咬牙,长白山林地的松木质地相当硬,一般人想要把它劈成两截,是需要耗费很大气力的。
这弱不禁风,昨天还被下了病危的宋振,怎么可能砍得动?
更何况要将这松木劈成能塞入灶坑的长木条,可不是劈成两截那么简单的。
赵铁柱心里一横。
“好,我跟你赌!”
宋振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默念:
“怒意爆发!”
伴随着健康值扣除了5点,宋振再一次体会到力量充满全身的感觉。
他缓缓立起了一根粗松木。
手起斧落,一斧便将一整块木头砍成了两半。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看不出是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