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平日里最是古板的钱夫子抬起通红的眼,声音都带着颤音。
“家主!外面那些传言,说……说徐锋那三个手下夜入我等家中,对我等家眷不轨!这……这不是指着我等的鼻子骂我等治家不严,家风败坏,妻女不贞吗?!”
这些夫子哪个不是自诩清流,最重名声?
如今被人说妻女险些受辱,这比直接打他们几巴掌还难受!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另一位脾气火爆的孙夫子更是直接将矛头指向林泰。
“家主,往日里那些败坏石岸等人名声的谣言,十有八九都是林泰少爷的手笔,我等心知肚明,也不愿多计较。可这次,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要将我等也拖下水,让我等身败名裂啊!还请林泰少爷高抬贵手,出面澄清此事,还我等家眷一个清白!”
夫子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前那些针对石岸他们的下三滥手段,除了林泰这睚眦必报的小人,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这次连他们这些教书先生都捎带上了!
当初他们不参与,是因为他们认为这等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可如今,火都烧到他们身上来了!
若是徐锋知道这些夫子的想法,定要说上一句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疼!
林泰闻言,一脸错愕与不解。
“澄清?我澄清什么?我这是在帮你们对付那几个泥腿子!你们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群老东西,脑子坏掉了?我好心帮他们出气,他们倒打一耙?
而且,什么家眷不家眷的,他不就是说了赵永等人偷东西吗?
那些贱民又不知道赵永是县尉之子,也不知道石岸是士绅的儿子,听风就是雨。
周夫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泰。
“你……你!你这哪里是帮忙!你这是在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们的妻女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被你这么一传,以后还怎么见人?!这府城虽大,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啊!”
林威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射向林泰。
“泰儿!此事当真是你所为?胡闹!让你敲打一下便可,怎能将事情闹得如此不堪!还不快向诸位夫子道歉,并将此事平息下去!”
这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若是因此折损了学堂的夫子,我看他如何交代!
林泰脖子一梗,咬牙切齿。
“父亲!前面那些说他们偷盗欺人的,是我做的没错,可这夜扰家眷之事,绝非我安排!定是那徐锋贼喊捉贼,故意栽赃陷害!”
可恶!是谁在背后阴我?徐锋?他有这么精明?!
众夫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周夫子颤巍巍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等不求你认错,只求你出面澄清,还我等一个清白,你竟推三阻四!罢罢罢!这等不分青红皂白、颠倒是非之地,我等不待也罢!家主,我等……请辞!”
“请辞!”
“我等也请辞!”
一时间,群情激愤,夫子们纷纷表示要离开林氏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