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有心了!刘院长最喜搜罗古籍善本,这两册书定能让他老人家开怀!”
明华书院坐落在府城东南一隅,青砖黛瓦,古朴幽静,与林氏学院那股新锐之气不同,这里更显沉稳厚重。
赵永熟门熟路,引着徐锋穿过前院几重回廊,直奔后院的静室。
一路上,偶有三三两两的学子经过,见到赵永身旁的徐锋,不由得都多看了几眼。
“咦?那不是前些时日在文会上大放异彩的‘无名书生’吗?”
“是他!连夺三魁那位!他怎么来我们明华书院了?”
“莫非……也是来拜访刘院长的?”
窃窃私语声虽低,却也清晰地传入徐锋耳中。
他神色自若,对这些目光坦然处之。
名望这东西,正在一点点积累,这是好事。
后院一处雅致的庭院内,几竿翠竹临窗,石桌石凳错落有致。
一位身着素色长衫、须发微白的老者,正与一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品茗闲谈。
正是明华书院院长刘靖之,以及赵永的父亲,赵信。
“爹!刘夫子!”赵永抢先一步,高声唤道,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赵信与刘靖之闻声看来,话头也随之停下。
“这位便是我常跟您二位提起的徐锋,徐兄!”赵永侧过身,将徐锋引荐给二人。
徐锋上前一步,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不卑不亢。
“晚辈徐锋,见过赵老爷,见过刘夫子。”
刘靖之的目光如炬,在徐锋身上打量了片刻。
见他身形挺拔,眉宇间虽带着几分市井之气,却难掩一股磊落轩昂,眼神清正,不由微微颔首,心中先有了三分满意。
嗯,单看这气度,倒不像是个纯粹的钻营之辈。
“徐锋,”刘靖之缓缓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却自有一股威严,“听闻你在文会之上,诗才不俗?”
徐锋谦逊应答:“不过是拾人牙慧,侥幸得中,当不得夫子谬赞。”
“赵县尉说你欲参加乡试,请老夫为你保举?”刘靖之呷了口茶,目光依旧锐利。
“正是,还望刘夫子成全。”
刘靖之放下茶盏,语气平淡。
“老夫保举之人,必是品学兼优之辈。你都读过哪些书啊?”
徐锋从容作答:“回夫子,经史子集皆有涉猎,于《春秋》、《左传》用功稍多,近日亦在研读一些前人笔记杂谈,以广见闻。”
刘靖之闻言,眼中满意之色又多了几分,点了点头:“哦?那你可真心喜欢念书?”
“晚辈真心喜欢。”徐锋答得恳切。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续命的甘泉!
有了这阅读系统,念书不仅增长见识,更能强身健体,简直是世间第一快事!
若非如此,谁耐烦去啃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文?
刘靖之闻言,却并未立刻应承保举之事,反而沉吟片刻,幽幽一叹。
“唉,既然真心喜欢念书,又何必汲汲于功名利禄,非要去挤那科举的独木桥?不若就留在我这明华书院,老夫身边也缺个整理典籍、时时探讨学问的后生。衣食无忧,总归是亏待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