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氏学堂的夫子们那份“泣血声明”贴出来后,整个府城都炸开了锅。
而赵永、陆飞、石岸三人,也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了品行高洁、被人陷害的正面典型。
不少先前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恶语相向的同窗,都纷纷上门,满脸羞愧地赔礼道歉。
“赵兄,石兄,陆兄,先前是我等糊涂,听信了那些混账谣言,险些错怪了好人,还望三位海涵!”
“是啊是啊,我等真是瞎了眼,竟没看出林泰那厮的险恶用心!”
赵永三人嘴上连连摆手,说着“无妨无妨”、“不知者不罪”,但眉宇间的激动与释然,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待众人散去,三人立刻将徐锋围了起来。
赵永眼眶微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徐大哥!这次……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若不是你,我们这辈子都要背着这黑锅,再也抬不起头了!”
赵永三人心中百感交集:这几日的委屈,此刻尽数化为对徐锋的感激。
石岸也是连连点头,声音沙哑,
“是啊徐大哥,当初那些谣言刚起的时候,=我也想让我爹去府衙给我撑腰,可他……他就一句‘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便把我打发了!”
他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言的失落,“他哪里知道,这世道,清者未必自清,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若不是徐大哥,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飞更是沉默寡言,他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这一路走来,全靠自己摸爬滚打,更是深知世态炎凉,人言可畏。
这次若非徐锋力挽狂澜,他恐怕早已被林泰那伙人逼得走投无路。
此刻,他虽未多言,但望向徐锋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与信赖。
徐锋拍了拍赵永的肩膀,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陆飞身上,
“对了,陆飞,昨日我听刘夫子提及,说你近来学业大有精进,尤其是一篇关于‘民生与吏治’的策论,见解独到,鞭辟入里,得了甲上的评语。看来你小子以前是藏拙了?”
陆飞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苦笑着挠了挠头,有些赧然地承认,
“不瞒徐大哥,当初……当初林泰那厮在书院里横行霸道,我看不过眼,曾与他理论过几句,险些被他手下人打个半死。后来为了避免再遭毒手,只能……只能假意愚笨,课业上敷衍了事,免得太过惹眼,被他盯上。”
陆飞话音刚落,赵永便一拍大腿,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毫不掩饰,
“活该!那林泰平日里狗仗人势,横行霸道,这次总算踢到铁板了!徐大哥,您是没瞧见,那林氏学堂的夫子们贴出声明后,整个府城都传遍了,说林家教子无方,品行败坏,我看他们那学堂以后还怎么招生!”
石岸眉头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忧虑,
“徐大哥,林家毕竟是肃王妃的娘家,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那林泰,睚眦必报,万一他们……”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万一他们请动肃王妃出面,向您施压,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