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撒了谎。”她忽然贴近他耳畔，“咖啡是我故意打翻的。”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暖气管道突然发出爆鸣，震得价签簌簌飘落。林倩的羊毛裙擦过他西裤褶皱，像火舌舔舐冰面。她从他瞳孔里看见自己嘴角上扬的倒影——那是个属于猎食者的微笑。

第4节：雪地里的密码

21:15，地下车库弥漫着轮胎与雪水混合的腥气。

林倩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任由罗文洲将暖气调至最大。车载广播正在播放《卡农》，琴声却在他扯开她衣领时走了调。

“你电脑屏保很可爱。”她突然说。

男人动作骤然停滞。仪表盘蓝光映出他抽搐的眼角——那幅女儿画的“全家福”上，三只牵手的小人正咧着蜡笔涂鸦的笑脸。右下角日期“2013.6.1”被水渍晕开，像一道陈年伤疤。

车窗外，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积雪。林倩在他压下来的瞬间摸到后座缝隙里的药瓶，指尖掠过标签上“帕罗西汀”的字样。抗抑郁药特有的苦香混着情欲蒸腾，凝结在车窗的白雾上。

当她在他肩头咬出渗血的牙印时，那只被踩变形的婚戒正深陷高跟鞋纹路，如同某种邪恶的胚胎。

第5节：末班地铁的审判

23:04，地铁末节车厢空无一人。

林倩对着漆黑车窗补口红。镜面倒影里，鲜红膏体划过苍白的唇，宛如给尸体化妆的入殓师。手机屏幕亮起母亲的信息：“你爸的透析费还差三万。”

她点开偷拍的罗文洲睡颜。男人眼角的细纹在闪光灯下无所遁形，像财务报表上密密麻麻的借贷分录。

列车驶入隧道前，她将婚戒卡进扶手杆缝隙。金属与铁器摩擦出刺耳鸣叫，盖过了语音提示：“下一站，婚姻登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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