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
江玄歌微微歪着头,那勾着的笑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她那修长带着薄茧的手缓缓伸出,朝着令狐云栖讨要礼物。
管他们真情,还是假意,只要别把她在登基的时候搞死她,她就能忍。
在这错综复杂的权谋之局里,她就像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的旅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或真情实意,或心怀鬼胎,可只要不触及她登基称帝的底线,她都能忍下。
但凡这几个露出一点不省心的,她顺手解决了。
江玄歌的心中早已铸就了一座冰冷的铁牢,对于那些可能威胁到她大业的人,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与犹豫。
令狐云栖微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蓝瑾,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仿佛自己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声音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怯懦,说道:“妻主,还是一会儿,奴再给你吧。”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不好意思。
蓝瑾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觉格外舒服。
他微微欠身,对着江玄歌恭敬地说道:“妻主,奴今日累了,先退下了。”
他的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一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那是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劳累。
江玄歌轻颔首,她的动作优雅而又不失威严,示意让他退下。
她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他们去了那么多地方,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足不出户的世家男子身子娇弱,确实该累了。
侍女小厮们也悄然退下,他们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
他们低着头,眼神中带着敬畏,有序地把空间留给主子。
王府前院一时间没了别人,只剩下江玄歌和令狐云栖两人。
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气氛显得格外静谧。
令狐云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的手缓缓伸进袖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木雕。
那小木雕在他的手中显得格外精致,似乎被他精雕细琢,呵护了许久。
他双手捧着小木雕,恭恭敬敬地递给江玄歌,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地说道:“妻主请看。”
江玄眉头轻轻一挑,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木雕小人造型极为精致,梳着一条俏皮的单侧辫子,那辫子顺着圆润的肩膀垂落下来,发梢还微微卷曲着,似乎带着一丝灵动的气息。
小人身上穿着花红柳绿的裙衫,色彩艳丽夺目,裙裾随风仿佛都能飘动起来,每一处褶皱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是真正的布料一般。
然而,再看那小人的脸,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清冷,微微蹙着的眉头,紧闭的双唇,那股冷意仿佛能从木雕中散发出来,与这俏皮的少女装扮显得格格不入。
这不正是踏春日站在船头的和音王对望的她。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红唇轻启,问道:“这雕的是本王?”
令狐云栖站在一旁,听到江玄歌的询问,乖巧地轻轻点头,低垂着的眼眸中满是羞涩。
她微微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是,就是奴手艺不好,刻不出妻主身上那独特的美和英气。”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自谦与对江玄歌的敬仰。
仿佛因为自己手艺不佳而感到十分愧疚。那模样,娇俏又惹人怜爱。
要是有个正常女子,早都抱着这小娇夫去房里春风一度了。
可惜江玄歌不是。
她只道:“不错,很好看,本王喜欢。”
要是她知道,就因为她随意敷衍的一句喜欢,令狐云栖会每隔几天就给她雕一个小人还有各种小玩意。
她恐怕连这句话都不会说。
……
在这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阳春时节。
那备受众人瞩目的春蒐盛事,在众人日日夜夜的翘首以盼之下,总算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