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痕原本已是疲惫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但就在看到眼前之物时,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只见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千两金和盒子里那个专属于明月楼的独特标志,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兴奋。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这明月楼可不一般呐!若是其主人率先相中了寄拍的物品,那这物品的价格不仅会直接翻倍,而且最终还会归明月楼主人所有呢!”
一旁的令狐云栖同样被桌上的千两金票契以及那黄澄澄的金条所吸引,一时间竟然怔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这些财物发起愣来。
他喃喃道:“妻主就是明月楼的主人。”
这时,只听得花无痕突然提高音量喊道:“原来如此啊!我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没想到她竟是明月楼的主人!”
说着,他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哼!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居然拥有如此庞大的产业,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坤国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快逃走吧!去乾国,据说那里的男子日子可要比这里好过太多啦!”
然而,令狐云栖却并未如他所愿那般行动。
只见令狐云栖缓缓将盒子合上,然后伸手拉住花无痕,语重心长地劝道:“阿兄啊,你怎么还是这样冲动、单纯呢?你可别忘了,乾国可是个极度压榨女子的地方,他们甚至根本不把女子当作人来看待。
那样的国度,又怎能算得上是好去处呢?况且如今咱们已然嫁与妻主为侍,彼此的命运早已紧密相连,哪能说走就走呀!”
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又说道:“况且,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么我们的外祖母、祖父们该如何是好?令狐家与花家又将面临怎样的局面呢?”
花无痕对此却显得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不屑一顾地回应道:“哼!那位昏庸无能且贪好美色的女帝,简直一无是处。如今这国家能够维持下去,全靠令狐家和花家以及其他权贵大臣们苦苦支撑。
我才不信她会仅仅因为我们两个无足轻重的儿子,而舍弃掉令狐和花家这样的股肱之臣呢!”
听到这话,令狐云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叮嘱起来:“不管怎么说,咱们绝对不能离开这里。而且,关于这些钱财以及明月楼的事情,决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哪怕是群芳园中的那些人也不行啊。”
花无痕气得鼓起腮帮子,像只愤怒的青蛙一样,“噌”地一下爬上属于自己的床铺。
嘴里仍旧不停地嘟囔着抱怨:“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依我看呐,除了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儿,她身上可没有一处地方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令狐云栖并没有理会花无痕的牢骚,而是默默地将东西仔细地藏好之后,吹灭了油灯。
随后,他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目光凝视着放在枕边的琴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最后,他轻轻地合上双眼,似乎在脑海中回忆着某些美好的画面,渐渐进入了梦乡。
——
夜色深沉,玄王府内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
江玄歌的寝房内,一盏烛火微微晃动,映出她安静的睡颜。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呼吸平稳而绵长,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门外,鲤儿静静地守着,神情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知道,自家主子平日里总是心事重重,难得有这样安稳的睡眠,她自然要尽心守护。
烛光柔和,洒在江玄歌的脸上,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