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天赐哥晕倒了~!”
“天赐哥晕倒了!爸你快打电话!”
胡天赐晕倒的消息传到沈秋月耳朵里时,她和周野出了医院刚回了村,正开心地在村口采摘冬日里不多的野花。
她是应沈大强的请求回来参加胡润才明天葬礼的。
呼叫声响破天,沈秋月寻着声望过去,远远看见胡汉三家大门口乌泱泱站着很多看热闹的,间或还有呼喊救命的声音。
沈秋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撒腿就往胡汉三家门口跑,周野抓着那一把花,紧随其后。
等气喘吁吁跑过去时,村医已经到了大门口。沈秋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胡天赐撞墙后昏死了过去。
沈秋月心里咯噔一跳,来不及细想,便往房间里冲,一边冲一边喊:“天赐哥,天赐哥!”
然而她还没能进到房间,却被站在门口的丁芳玲双手拦住门框,把她推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呀?这里不欢迎你!”
丁芳玲看见沈秋月,像看见了仇人一般。
她现在已经完全卸下了伪装,彻底跟沈秋月撕破了脸,她怒目而视,想要把眼前这个假想情敌生吞活剥。
沈秋月因为刚痊愈,胳膊上的伤虽然没有大碍了,但还需要好好保养,丁芳玲像是故意逮着她的痛处使力一般,借着推搡的间隙,把她包着纱布的胳膊暗中用力揪了一把。
一心想往里走看一眼胡天赐的沈秋月,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顿时疼得像触电一般后弹开了好远,钻心的疼痛让她眼泪瞬间涌出。
“丁芳玲,好狗不挡道。”
沈秋月疼得倒吸着凉气,把眼泪也憋回去后,恨恨地说道。
周野追上来,看到了沈秋月护着自己包着纱布的胳膊,又看到沈秋月忍着痛苦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挡到沈秋月前面,一手拽紧沈秋月的另一只手,抓着野花的手,直直指向还想上前扑咬沈秋月的丁芳玲,冷着眼一脸寒光道:
“别逼我动手!”
丁芳玲顿时想起很久之前,在学校周野拿着棒球球棒把自己围堵在楼道时的情景,那一棍子下子,自己脑瓜子能开瓤。
她吓了激灵,后退一步,收回了张牙舞爪的手。
沈秋月顾不上跟她瞎扯,随着医生冲进了房间。
胡天赐躺在大厅的沙发上,额头处血流不止,浸染了他的眉眼,沾在身下的衣服上,垫子上,连地上都零星有红色印子。
“天赐哥,天赐哥,怎么这么傻啊!”沈秋月站在沙发另一侧,焦急地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叔,要不要现在送医院?”
沈秋月看胡天赐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即使晕厥了还是愁眉不展,她替他难过。
“我先给他清创做好处理,等会再看具体情况。”村医头也没抬,开始动手忙活起来。
沈秋月不知道胡天赐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猜想他是因为胡汉三的事,对他打击过多导致如此。
何珍珠进了市里特殊病房,寸步不离地守着活死人胡汉三,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而现在胡天赐的家俨然已经成了丁芳玲的主场。
她调整好状态,一脸嫌弃地看着一旁的沈秋月:“要不要送医院,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表关心么?我记得你和天赐哥都已经断绝关系了吧!”
沈秋月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愤怒。
她不想把自己的精气神耗在丁芳玲这种虚伪的恶毒之女身上。
“丁芳玲,是给你脸了是么?就他家这破门,你看看别人看热闹都不愿意踏进,你还在这里作妖,是想让胡天赐彻底众叛亲离是吧!”
周野的话倒是提醒了沈秋月,她抬眼看了一圈外面,发现确实很多围观看热闹的村民,根本没有像以往一样,进门来探望,而是远远地站着,在大门外聊天打哈哈。
一阵悲凉从沈秋月心底涌出,这个曾经众人艳羡的家终究还是因为胡汉三的作恶,走向了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