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也感觉到了什么,她赶紧转开话题道:“你早上不是去了医院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村长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吗?不是还没进行手术么?”
一连串发问直接把何珍珠整语塞了。是啊,刚刚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居然说他跟人吃饭去了!
她想了半天,才挤出来一个牵强的理由道:“医生说他精神太过紧张,要他回到家好好调整好再上手术台,效果会更好。”
沈秋月虽然觉得这理由好像有点不太合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便哦了一声后没有再继续发问。
门外突然响起重重的急促敲门声,把何珍珠吓得面如土灰:难道是蒋爹来了?
果然,沈秋月跑过去,屁颠屁颠把门打开时,引进来了带着一身寒气的蒋爹。
他穿着黑长的风衣,头顶戴着白炽灯一样刺眼的应急灯,后背的背篓里走一步便有什么碰撞,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而更可的是,他手里牵着两条狗,正吐着舌头哈哧哈哧对着何珍珠呼着热气。
“哎呀,我怕狗!”何珍珠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似的,尖叫一声,快速起身,躲到了沈秋月身后。
蒋爹定睛一看,惊叫的女人是平时不多见的何珍珠时,脸上露出笑意,调侃道:“珍珠原来也怕狗啊!我记得汉三也怕狗,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哈哈……”
何珍珠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黑着脸嘴角抽动了两下,想反驳来着,又觉得不太妥当,便没有说话。
要知道,胡汉三怕狗,也是因为当年埋那一男一女的那个晚上,被打猎归来,突然带着猎狗出现的蒋爹吓出来的心病。
这十多年后的今天,还是为了山上那两个冤死鬼,没想到这个蒋爹阴魂不散一般,又横插一脚掺和了进来,把局势搞得越来越紧张,也让自己和胡汉三的境地越来越被动。
“蒋爹,你这是干嘛去啊!这一身装扮?村里不是明令禁止,以后晚上不许赶山打猎了么?”
何珍珠决定想办法拖住蒋爹和沈秋月,就从跟他俩磨嘴皮子开始。
她根本不知道胡汉三现在还在镇上的某个小饭馆心急如焚,只一味在心里祈祷胡汉三能快点把事情办完。
“哎,不打猎,早就不打了!这啊,还多亏你家胡汉三做的规定呢,倒是让我们响水坳的野物存活了不少,可惜,还是有不少被别的村村民猎杀了。”
蒋爹是村里的长老级人物,比胡汉三父亲只小几岁,是现在村里为数不多的老者。
但他身形魁梧,身体硬朗,说话铿锵有力,一点也没有耄耋老人的沧桑,加上是远近出名的神算子,这让大家都对他敬重有礼。
生活和年龄的丰厚阅历,让他对胡汉三的很多做法都嗤之以鼻,但一心向善,活得通透的他,也从未揭穿过什么,很多事只是一笑了之。
现在何珍珠突然提起这不能围猎的事,他倒是生出了几分气愤,于是便意有所指地还击了何珍珠。
“大半夜围猎,本来就不安全呀,禁止这件事,无可厚非,我家汉三还不是为了大家安危着想?莫非蒋爹是对这事有看法?”
何珍珠有意挑事,她大大方方落座,直截了当地开始找茬。
沈秋月在一旁煎鸡蛋下面条,眼前旁边的两人有剑拔弩张的架式,她赶紧出面调和道:
“这事,两位长辈都不要争执起来生气哈,如果有意见,咱们哪天得空,喊上村长一起,协商协商。”
说完,她赶紧冲蒋爹使了个眼色:“蒋爷爷,您从村尾大老远过来,先喝口热茶。”
她端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蒋爹,背过何珍珠时,小声道:“蒋爷爷,别跟她一般计较,免得打乱我们的行程安排,等会您先去把那些设备放到背篓里,我们10点准时出发。”
蒋爹听了,点了点头,把两条田园犬拖拽着绳子,准备引出屋外去锁起来。
没想到,刚拽一下绳子,其中的一条黑狗突然像看见什么可疑猎物一般,后腿一蹬,绷紧身子,像子弹一般想挣脱朝着何珍珠生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