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惊叹时,张艳从屋外进来了。
“妹子,你这手可真巧啊!”
离得近的王荷花,看着这张剪纸,又想着自己的名字,虽说知道剪的这画儿和自己无关,但依旧是忍不住的开心。
她一把拉过站门口儿的张艳,抓着她的手,仔细的瞧:“这手可真能干,这么漂亮的画儿也给你剪出来了。”
“是啊,这手艺可真好!”
“上面的鱼鳞都剪得清清楚楚的,这心肝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的灵巧!”
回过神儿来的大家,纷纷围着张艳夸赞。
张艳摆了摆头,谦虚的跟大家推脱着:“我也是以前和奶奶学的,我奶奶剪纸剪得特别好,看着就跟真的似的。可惜,我也只学了点皮毛。”
“张同志,我说你就别谦虚了,这剪得多好啊,我看供销社里卖的那些剪纸画儿都没你这个好。”
“婶婶刚刚就拿纸和刀比划了一下,草稿都没要,就这么直接下刀,这么一张图画儿剪着比我抓虫子都容易!”
虎子的话惹得众人大笑,可不是么,虫子细小灵活,虎子又人小,手脚又慢的。每次喊他抓虫子喂鸡,都要铁蛋跟他一起帮忙,他自己一个可是不行的。
夏纤纤凑到张艳跟前,一脸激动的拉着张艳的手请求着:“张同志,可以麻烦你给我剪一张吗?这真的是太精巧了,我太喜欢了。”
这可是老天亲自端着碗给她喂饭吃啊,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
“是啊,张同志,你也给我剪一张呗。”
夏纤纤一开口,王荷花就立马跟着说,生怕落后一句就没自家的份儿了。
剪好的画儿被张艳粘着浆糊沾到了窗户上,外面的风还在吹,但红纸却牢牢的黏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阳光透过红纸儿,在室内里照映出淡淡红光,剪纸上鱼儿的影子随着光的跳动不断的在室内游走。
宝气的虎子还伸手去摸,可他一碰,就看不到影子了,在场的大人看了无不笑着。
孟家男人除了孟文州都回到工地继续去砸石子铺地基,毕竟今天还有他的客在不是,大家也就让他偷上这么一回的懒了。
剪刀尖尖儿飞快的在纸上游走,张艳仿佛都不用想,直接下手就剪出了几道波浪。夏纤纤看了会儿,才认出那是稻田里的轮廓。很快,张艳就用实线剪出了麦子,上面的麦穗儿一颗一颗的,让人看的分明。但,这还不是最妙的。她随手在相连的稻杆中间剪上了几个细小的三角形,刚开始时大家都猜不猜这是做什么用的,直到最后纸张全部展开的时候,大家才能看出那镂空的三角部分,竟是那飞鸟的剪影儿。
“可真是妙啊!”
夏纤纤拿着张艳递给她的剪纸,对着光感叹。
家里的女人、孩子都围在张艳跟前,看着她用红纸给大家变着戏法儿,孟文州则是带着刘勇走在外头。
院子里的老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儿,它们就零散的打着旋儿的落下来,盖在地上,要是不小心踩到还会发出‘簌簌’地声音。
刘勇对着孟文州说:“我今天早上请假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王主任。他还问了我你家地址,说是过两天没这么忙了,来你这儿一趟儿。”
说完他又补充道:“他上次在仓库受埋,还是你拼着救出来的。”
听到这话,孟文州就有印象了,只是王主任被埋,也跟眼前的这个刘勇拖不了关系吧?这是没怪他?
主任人还挺大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