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敢走过去,拉住张柔的手,语重心长道:“咱家事儿多,念慈夜里总闹腾,你也睡不好,妈跟我说王叔有人照顾,就是他们手里没钱,我立马把钱给了,现在王叔也好全了,我想着就是等……”
张柔嘴一撇,眼泪掉下来。
“王叔,你现在感觉咋样了?”
王叔嘿嘿的笑起来,“小柔啊,你不用担心,我这都出院了,不就说明我身体好全了,放心放心,我好着呢。”
王叔嘴角咧到耳后跟,可一想到欠了陈敢足足五十块,这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就算他上纲上线,当了正式工人,那也得两个月不吃不喝才还得起。
幸亏还有个儿子能干,多督促着他点,让他尽快把陈敢的钱还了。
张柔擦擦眼泪,立马招呼他俩。
“妈,王叔,你俩赶紧坐下,我去倒点糖水。”
把念慈递给陈敢,张柔扭头进了厨房。
知道媳妇是生气了,陈敢立马跟过去,“媳妇,我错了,往后我啥事也不瞒着你。”
张柔低头干活,就是不理他。
陈敢絮叨了老半天,见媳妇脾气这么拗,无奈迈开长腿,挡在她跟前。
“媳妇,你香我一口,要不我不让开。”
张柔白了他一眼,声音很冷,但仍能听出有点委屈。
“说好的以后啥事都不许瞒着我,咱俩是夫妻得一块儿,但是王叔生病了,躺医院里需要动手术,这事你咋能瞒着我呢?”
张柔胸脯上下起伏,那叫一个气呀!
陈敢赶忙贴过去,搂住媳妇的腰,“别气了媳妇,我那不是怕你担心。”
张柔柳叶眉一皱,手拉住他的胳膊。
“等会,今天我去给他们拿工钱,发现咱那箱底下的钱一分都没少,那你咋借给王叔的钱?”
张柔心头马上警觉,陈敢身上还有钱,是从哪来的?
难不成又抄起老本行去打牌了?
一瞬间,张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抓着陈敢的衬衫也用力了些,“你,是不去打牌了?”
陈敢哭笑不得,但看到张柔眼里深深的恐惧与慌张,他笑不出来了。
“哪能啊,媳妇儿,我现在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干活,咋可能去打牌?”
可想到私藏的那笔钱,陈敢又心虚起来。
“那个,上回卖鹿茸剩了四五十块,我觉得钱少,不值当的给你,就自己留下了。”
说这话时,他把头埋的很低,脸都红了。
这话把张柔说笑了,她两手叉着细腰,饶有兴致的盯着陈敢这副模样。
陈敢心虚这模样还真少见,自从结婚后,他做啥事都是理直气壮,也从来不会跟自己道歉。
听见轻笑声,陈敢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下。
还以为媳妇会因为这事跟自己生气呢。
他刚想说话,却见面前这道娇小的身影踮起脚尖,凑到他脸上香了一口。
“我,我不生气了,但往后这事你得跟我说,咱俩是一家人,谁也不能防着谁。”
“再说了,这是我娘家人借钱,你更得跟我说了,你是我男人!”
张柔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