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将领放肆嘲笑。
可伊稚斜忽生不祥预感,与汉军交战多年,真傻子他从未见过。
果不其然!
两轮标枪过后,匈奴军倒下一片。
汉军化作锋矢之形,如利刃般狠狠刺入敌阵!
远眺战场。
仅刹那间,一道巨大裂口被撕开!
“无妨,汉军马蹄 ?崩,他们死定了!”
伊稚斜长子乌维冷笑一声。
抽出弯刀,调转马头欲下场屠杀。
“慢着!”
伊稚斜猛喝住儿子,乌维疑惑不解。
可看到父亲满脸震惊,他也扭头望去,顿时面色骇然。
“这……怎可能?”
汉军仍在冲刺,向前!
不断向前!
匈奴军中央裂口越撕越大,直至汉骑贯穿全军,将敌阵彻底割裂。
“糟了!”
“我军要崩!”
李广浑身浴血,环视四周。
“重整阵势,再冲一次!”
传令兵穿梭奔走,将号令传遍全军。
“哈哈,这仗打得痛快!”
身旁骑兵放声大笑。
以往哪敢如此驱马,生怕伤了马蹄。
“少废话,仗未结束,灭了匈奴再笑不迟!”
“是!”
很快,汉军重聚阵型,向南猛冲。
匈奴军刚受首轮重创尚未回神。
又一波凶猛攻势袭来!
依旧迅猛的速度!
依旧撕裂的冲击!
战场胜负,往往瞬息即定。
胜利的天平已向汉军倾斜!
山坡上的匈奴贵人冷汗淋漓。
乌维望向父亲,颤抖着开口:
“大王,接下来如何是好?”
“这可是咱们十三万精锐啊。”
“汉军这次太诡异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又持久的骑兵。
相较于众人的惊慌。
伊稚斜不愧久经沙场。
脸上仍保持镇定。
当年漠北之战,被卫青、霍去病歼灭七万,他不也熬过来了。
“莫慌!”
“此战大势已去,硬撑无用。”
“吹号撤退,能救多少勇士算多少。”
言罢策马下坡,迅速逃向北方。
只要他活着,就有翻身之日!
“带回些汉军马具,他们的装备定有蹊跷!”
“是,大王!”
伊稚斜眼力毒辣,仅凭观察便窥见汉军取胜的关键。
另一侧。
李广率军数次冲杀,匈奴军已支离破碎。
溃不成军!
“呜——”
天际传来悠长号角。
战场上的匈奴人闻声大喜,终于等到撤退令!
“想逃?没那么简单!”
李广冷笑一声,早料到此景。
“咚!咚!咚!”
汉军独有的沉闷鼓声自南响起,那是程不识率十一万步卒!
“列阵!”
“将匈奴人往南驱赶,一个不留!”
“杀!”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长安,未央宫内。
趴在桌上的刘旦猛然一颤。
“叮!恭喜宿主促成大汉北征大胜。”
“奖励:【精制造纸术】,含麻纸、宣纸、软纸等制法,增寿三年!”
脑中骤增一段记忆。
正是精制造纸术。
同一瞬,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流遍四肢百骸。
肉身舒畅无比,灵魂仿佛升华。
增寿三年!
刘旦猛地大喊一声。
“痛快!”
宣室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正在奏事的宰相庄青翟眉毛一挑,转身看向声源。
燕王刘旦。
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过去。
他姿势颇为不雅,头枕软枕。
双手藏在桌下,置于腿间。
看不见他在弄什么。
可大臣们脑中已浮现画面,能让男人喊痛快的还能是什么?
“燕王真会享受!”
“大朝会上搞那啥……咳咳。”
少儿不宜。
龙座上的刘彻脸瞬间黑如锅底。
让你睡觉我忍了,你还变本加厉!
你竟敢……你……你!
“孽子!!”
刘彻怒不可遏,不知该让他滚出去,还是滚过来。
裤子没穿好,哪种都不妙。
刘旦见众人眼神尽往他下身瞄,立马明白他们在想啥。
嗤笑一声,大方起身。
走到殿中,向众人展示紧实的裤腰带。
“看看,都好好看看。”
“哼,一群老不正经!”
骂完这帮龌龊家伙,刘旦就要回座。
“且慢!”
庄青翟斜眼瞥他一下。
“陛下,燕王朝会失仪,甚至屡次酣睡殿上。”
“实在有失体统!”
“请陛下下旨责罚,将其逐出宣室殿!”
刘旦不怒反乐,逐出去好啊。
他天天睡觉,就盼着有人看不惯。
参他一本,让他离开这鬼地方。
谁知睡了俩月,竟没人敢,不是怕他刘旦,而是怕上头的刘彻!
今儿总算来了个硬茬,刘旦得捧他一把。
“宰相说得太对了,太好了!”
“本王也觉有失体统,请父皇速速逐我出去。”
这破差事他一天都不想干了。
趴着睡久了,脖子酸疼。
刘彻给太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跟弟弟说说情况。
人睡懵了,可别睡蠢了!
“宰相稍安勿躁……”
刘彻与庄青翟周旋,另一边,刘据凑到刘旦耳边低语:
“宰相反对父皇严惩私铸钱币者,方才正争得激烈。”
“你突然冒头,他拿你当靶子。”
“实则逼父皇退让!”
刘旦眼神一眯,皱眉看向庄青翟。
这老东西!
看我不爽可以,参我也没问题。
但拿老子当傻子耍。
就不行!
刘旦把太子拉到一边。
整了整衣袖,清清嗓子。
咳咳。
他要开始装……为君分忧了!
刘旦慢步走到庄青翟身旁,细听他奏事。
“陛下,皇子犯错当与庶民同罪。”
“燕王殿上放浪形骸,您不罚。”
“底层百姓铸几枚钱币,您却要用重刑。”
“臣以为不公!”